“当初晚上招鬼,现在晚上算命?”陆泓挑眉。
夏怀礼俨然一副风水大师接待客人时八面玲珑的模样:“小弟弟,话不能这么说。算命是个好事,可以帮人答疑解惑。自古以来有狐仙拜月的传统,你看今夜月色如此美妙,我也……”
“也是个狐狸精?”
夏怀礼假装怒道:“吸收日月精华!这正好能让我功力大涨!”
陆泓收起夏怀礼散在床铺上的古籍,不少还是前段时间从师父李青云那里找到的古籍。师父李青云命理流年算卦一流,但两个徒弟谁也没有学会,反倒是夏怀礼开了窍。要是李青云天上有知,一定会满意的缕着胡子大笑。
“走,别自己睡了,”陆泓说,“我看着你休息,去我那屋睡。”
不容拒绝。
“……啊?”夏怀礼被戳到了小心思,他还想继续学习呢,慌忙摆手,“不行不行不行,还给我书,我还得学习。”
陆泓一只手将夏怀礼拎起来,“走。”
夏怀礼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灰溜溜的跟陆泓回到床上,嘀嘀咕咕:“你就是想睡我……找什么理由……”“嗯。”
陆泓笑了。
关灯。
两人虽然同床共枕了多次,陆泓今天却被夏怀礼吵到无法入睡。他前半个小时翻来覆去,后来就蜷缩在被子里蒙住头不知道在做什么,手臂一颤一颤的。
陆泓还以为他做噩梦了,一掀被子,敢情夏怀礼正用手机照射灯光摆弄铜钱呢!
不睡觉,算命!
这事儿都算在白素贞头上!
“睡不睡?”
“不是我不睡,是我难受得睡不着,正好回忆一下刚才学了啥,”夏怀礼无奈,“真的,不信你摸我心脏,突突突直跳!”
他指了指胸口,因为他在被子里蹭来蹭去,睡衣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露出一片白玉般光滑白皙的胸膛,仿佛上好的丝绸段子。
“嗯。”
陆泓真的将右手探过去了,覆在夏怀礼的胸口。
夏怀礼:!
忽然面红心跳,心脏简直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脸颊染上不自然的绯色,眼眸中闪现过一丝惊慌。
“嗯,是有点快。”陆泓调侃说,“今晚怎么这么快?”
“我……”夏怀礼刚要反驳,突然心脏像被冰锥狠狠刺痛,那种痛感瞬间顺着他的血液蔓延至手脚,他吃痛的叫了一声,弯腰砸到枕头上打颤,“卧槽……是真的疼、喘不上气了……啊啊啊……陆泓!”
惊叫吵醒了白素贞,它两三步赶来,双手按在太阳穴上。
白素贞和陆泓对视一眼。
陆泓起身去书房。
书房内摆放着一个不大的阵法,阵法四周洒了一圈脱了壳的稻谷,稻谷围成圆心,中间是五枚被红绳拴起来的钱,钱下压着一张黄红色的朱砂符箓。原本黄色的符纸现在变成了乌黑色,用手轻轻一碰,沾染了一指尖的黑尘。
符箓上躺着个木头小人,是陆泓从荣贸大厦蒋斌那里拿走的木头小人原料。
小人也如同火烧一般,发黑发烂,有一股猪血的臭味。
陆泓迅速从书架上又拿起一个全新的小人,坐在桌前用毛笔一笔一划写下夏怀礼的生辰八字。
果然,有人对夏怀礼远程施法了。
那个要拿走夏怀礼头发和指甲的人。
但因为夏怀礼被替身小人挡了一下,再加上白素贞的治疗,所以除了身体不适以外并无大碍。
第二天一早,夏怀礼神情恹恹给贺章打了个电话,告知去不了了。
贺章说:“你也别来了,今天我也不开门。你要是今天没事的话,拉上陆泓一起去趟庆云历史博物馆。上次你交给我的东西有着落了。我找朋友问了一下,说那里的文化展正在展出一个类似的物件。”
从濮水镇回来,除了带回家大包小包的特产,还从孤庙前拿回了一个小小的白色龟壳。龟壳上的文字不是传统的符箓,歪歪扭扭,像是燃烧过龟壳后裂开的字体,但并非是甲骨文。这应该是一种秘密的巫术,至少不被大众所熟知。
这段时间,陆泓和贺章分别查找师父留下的书籍,找到了零星的信息。
陆泓和夏怀礼驱车赶往庆云历史博物馆。
庆云历史博物馆位于庆云寺后方,两者相隔一条马路。这是省级博物馆,其中展览的不少珍品皆与宗教相关,也是很多宗教学爱好者的圣地。博物馆金顶红瓦,占地11729平方米,一共三层,装修华丽,有一个展厅还专门展览庆云寺的历史。
刚一进博物馆,就是一处巨大的石佛。
石佛祥和,睥睨众人。
贺章早就脱掉了厚外套,穿了件白色毛衣,里面淡粉色的衬衫慵懒又随意,脖子上精致的四叶草项链折射着阳光:“来啦?”
陆泓问:“找到什么线索了?”
贺章一拍陆泓肩膀:“你啊,律师的通病,总喜欢在犄角旮旯里翻找线索,拿线索百度一搜,网上都是。”
陆泓:?
“今天是南宫宗弟子曾本邱考古挖掘展览,据说还出土了孤本《道德经》,里面写的和传世版本都不一样,来吧,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