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麻绳铁钳一般掰不开,她无法脱身。
陶心提起一口气,抵抗内心的悸动的同时还要抵御他的引诱,不由得低吼道:“别给我耍酒疯,松手。”
可那双手却不听话地从衣襟处钻了进去。
触到肌肤的那一刻,她好像皮肤饥渴症的患者一般,脑中一片混沌,渴望又抗拒。
今早的梦,竟像个预言……
短短数秒,她身上一层薄汗,口干舌燥地想要一盆冷水浇醒自己。
她有些站不稳,随手一扶却触到了他胸`前浸湿的那块。
单薄的布料下能感受到肌理的走势,又大又紧实,很有手感。
突然一个词窜入脑中。
“童颜巨肌”。
她像被烫到一样,弹回了手,用力将他推倒在床上,可反作用力让她也跌到床上。
像羊入虎口,他整个人贴了过来,双腿蜷曲,胸膛紧贴着他,下巴搭在她的颈窝里。
明明是她被钳住,他却像个要被遗弃的小孩,只能无助攀附着她,缠绕着她,企图以这种方式留住她。
喃喃的他好像在嘀咕着什么。
他的脸颊蹭过耳垂,麻痒的同时听清了他念叨的内容。
“别走……陶心……”
如果她是鼎钟,那这四个字就是钟锤,接连撞击了她四下,导致思维迟缓,晕头转向。
他知道是她。
她竟生出了一种他非她不可错觉。
仿佛等了她好久,终于重逢,再也不愿放手的依恋。
错觉。
没准是她听错了,又或是他的小调情。
可她确实干涸太久了,需要雨露。
虽然知道不应该,可抗拒不了。
眼看着要在挣扎中逐渐沉沦,猛然响起的手机提示音让她徒然惊醒,她发现手机就捏在手里。
按亮手机,却是那个昵称是a的陌生微信发来了一条视频。
又是视频,她现在都有点视频ptsd了。
好奇心驱使她还是点开了视频,外放声音是满格的,瞬间爆发出来的呻|吟声无疑是火上浇油。
她本想抓住浮木,却被人投下一颗巨石,拽着她慢慢下沉。
视频里是个监控录像的画面,光线很暗看不真切,但那一声声粗喘声,跟之前季文则附在她耳边时很像。
或许把光线调亮点就能看清了。
但不是此刻。
楚扬咬住她的耳垂,视频里的喘熄跟耳边的重合。
她深吸了口气,体内的那一丝火苗迅速膨胀,燎燃漫山遍野。
整个身体放软,不再挣扎,像滩水,随波逐流,任凭身体沉入海底。
沉底前,她还不忘按了保存键。
——
岩城爱思酒店顶楼的套房中,身材高挑的男人面窗而立,夜色下的玻璃映出深邃的眼眸和俊朗轮廓。
身后的床上躺着已经睡着的苏婳,纤细的手腕缠着纱布,地上还有一把染了血的匕首。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黑长的睫毛微垂,烦躁的情绪在心里不断蔓延。
他没想到苏婳会这样极端,这件事说到底,是被对家陷害了,而碍于身份原因,他又没办法报警。
他垂眼落在在手中攥了良久的手机上,按亮了屏幕是跟陶心的微信对话框。
她发来的那条语音他迟迟未听。
他不敢听。
可明明昨天他还在担心,她不肯轻易答应分手。
或许,她在挽留他。
四秒的语音时长,肯定是在说她喝多了,明天再聊。
她最会给彼此找台阶了,她舍不得他。
跨年夜她坐了6个小时飞机赶到后台,就为了让他尝一尝她亲手做的饺子。
就因为他提了一句,好奇北方人过年吃的饺子是什么味道。
她那么喜欢他,怎么会轻易答应跟他分手。
季文则此刻很笃定她发的信息内容,松了口气,点击了语音。
慵懒又疏离还带着丝洒脱的声音,从听筒清晰传来:“想好了,分手快乐啊,文则。”
季文则愣了一瞬,像是没听清一般,又点击了一下语音。
“想好了,分手快乐啊,文则。”
他眨了下眼,喉结动了动,吞咽了下口水,又点击了一下。
“想好了,分手快乐啊,文则。”
就这样反复听了十几遍,他似乎终于听清了语音里的内容,深吸了口气,觉得浑身麻麻的。
触觉嗅觉味觉都有些麻木,只有大脑还能运转。
她同意分手了?
很好啊,他保住了事业,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那他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她了?
不能吃她亲手包的饺子了。
不能抱她,不能亲吻她,不能叫她姐姐了?
心怎么会那么痛呢?
她此刻应该也跟他一样痛吧,想起她那双娇柔的眼里含着泪,他手指找到了知觉,颤唞着拨通了烂熟于心的号码。
无人接听。
接连打了十几遍,都无人接听。
他转而拨通了周楠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周楠质问的声音似穿透耳膜般:“你小子怎么没回来啊?今天陶心生日你知不知道?”
季文则抿住薄唇,声音不高带着轻颤,哑了一瞬,问道:“她……没哭吧?”
周楠冷笑:“你说谁哭?陶心?她跟一群男模玩得可高兴了。”
季文则淡定表情慢慢割裂,极力掩饰的情绪一点点展露出来。
他讷讷地重复了一遍:“男,男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