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自从发生了苏格兰的事情后，波本似乎是有了心理阴影，他尽量避免和组织成员组队进行任务，成为了独行侠和神秘主义者。

时隔多年，波本的形象终于往安室透最初预设的样子靠近了一大步。

“你确定不要找个下属之类的？”降谷零问他。

“不用了，单独行动更好展开卧底工作。”安室透突然想起，“说起来你的那个下属怎么样？”

提起这个降谷零有些无语：“……很难用。心智化程度太低了，大多数时候像个小孩，无法控制情绪。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灵感方面吧，各种拷问人性的主意很多，可以说是天生的坏种。”

“……听起来你们相处的不错。”安室透有些后悔问他这个问题，虽说是另一个世界，他手中不存在的手铐还是蠢蠢欲动。

降谷零似乎是被恶心到了：“那你大概是快聋了吧。”

降谷零虽然对这个新下属的厌恶感强烈，但做出选择的是他自己，也不好中途反悔。且对方也不知道是误解了什么，自己越是对其冷淡，对方就越是热情，简直就像踢不走的小狗一样。这么想来自己的御下方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让他们所有人都如此急切地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事实证明降谷零的每一位下属都会走上老路，当他要独自处理一个新任务时，他的新下属主动请缨，说要替他分忧。

黑鸩医药所在的大楼特点很明显，它由两座一模一样的高楼构成，各自独立，中间第六层设有空中通道，可供员工在大楼内部进行通行。

波本这次的新任务，是取得黑鸩医药的某份绝密医疗资料，并且将原件销毁。在正式接下这份任务之前，他通过平行世界和自己这边的情报网调查了许久，确定黑鸩医药采取了电子加密和纸质备份相结合的保存形式，并辅以各种复杂的加密手段，算是比较棘手的任务。他本来打算用商业间谍的方式达成目的，但既然有人肯出面，那还是直接炸掉更加省事。

安置在六楼通道的炸/弹顺利触发，预告信也通过传真发给了警局，让他们以为是之前居民楼的那个炸/弹犯又卷土重来了，虽然他本人确实是在这次行动里没错。

计划决定之后，降谷零派出了自己的新下属，让他想办法在下一个观光日将炸/弹及其他可能会用到的设备提前放入楼内。

“……你确定你可以吗？”降谷零很是怀疑。

“……如果是什么最后三秒显示下一个炸弹地点的话，那你可以不用说了。”降谷零提前给他将这条路堵死。

至于组织行动要低调这件事，这不是还有个在逃炸/弹犯可以顶包吗。

新下属倒是很自信：“我仔细考察了任务地形，认为自己是这个任务的最佳人选。而且，我有一个好主意……”

然后他只要等黑鸩医药的所有员工都离开，而警察以为是恐怖袭击，谨慎地搜查炸/弹时，再前往资料室将需要的东西拷贝，剩下的统统炸掉就好。

但真到了实行计划的那天，很不凑巧，他和另一个自己交换了灵魂。近期他们的交换愈加频繁，仿佛什么尚未知晓的东西被触发了。但好在两人的沟通方便了不少，对这方面也是早有经验。只要稍稍对接进度，安室透便能很好的取代他完成工作。

在确定要把自己的新下属当作一次性用品之后，降谷零欣然同意了他一同前往。

为了保证美观，六楼通道在安全达标的情况下并没有使用太多的钢筋水泥，大部分建筑材料为玻璃，破坏掉也就是一颗炸/弹的事。到时他会让下属以炸/弹犯的名义给警局发预告函，并且在六楼通道释放一颗炸/弹，破坏两栋楼的连接。前者用来驱散大楼内的人群，后者则是为了分散警力，加大警察的排查难度。

每周五是黑鸩医药指定的允许外部观光的日子。保安取下拦截绳，期待已久的人群渐渐涌入室内，降谷零当然也在其中。他正了正头顶的鸭舌帽，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栋建筑。

“按照警局收到的传真，确认之前那起炸/弹犯的同伙出现了是吗。”传呼机中传来长官夹杂着电流的声音。

负责通讯的警官回答道：“是的，而且松田警官的推论并没有出错，‘旭日下的双子诅咒，缠绕杖上的塔尖之蛇’指的就是黑鸩医药所在的建筑，刚刚犯人已经爆破了六楼天桥，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由于破解暗号及时，这次的交通管制早早拉起，附近的居民正在有序撤离中。

伴着笛声的由远到近，几辆警视厅的警车在大楼前停下，穿戴着整套防爆装备的松田阵平从车箱中跳下来。他扶了扶墨镜，凝视着仍冒着黑烟的大楼：“终于要抓到你了。”

“小阵平今天真是干劲十足啊。”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萩原研二缓缓从另一辆车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