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被人攥在掌心里,红蓝的火苗一次一次窜出来,蒋或雍轻点了两下桌子,“秦锋咱们插不了手,他大儿子和那个儿媳妇能。”
“你派人去做,盯死他们,长津那边一丝一毫也不能漏。”
他笑了笑,明明那么儒雅的一张脸此刻却显得有几分阴森可怖,至于他,找个时间好好跟纪青寺的女儿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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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京港的天冷的的格外晚,许是人心惶惶的,连初雪都迟了。
已经进了十二月,纪眠之外出的越来越频繁,距离纪向亭出事已经快半个月了,她收到过胡霓的一次电话,绕来绕去总归是劝她松口,她眼都不眨的把电话挂掉,联系方式拖进黑名单。
天气越来越冷,她今天要去君合找博昭然办点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最近出来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有时候是在超市,有时候是在去律所的路上,就感觉有人时时刻刻被盯上了一样,脊背发凉。
地下车库黝黑不见五指,她怕蒋或雍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在公司楼下的停车位停车,乘了一班人最多的电梯拐进博昭然办公室。
工作日博律师依然在加班,自从前一阵的怀孕乌龙水落石出后,工作更拼命了点,加班到深夜,案子一个接一个,都快成了法院常驻嘉宾,一周七天有三天是去检察院查卷宗的。
纪眠之把包随手一放,往靠窗的沙发上懒懒一坐,托着腮搅着咖啡,紧皱着眉头,没什么预兆的问了一句,“你最近感觉到有人跟着你吗?”
话落一瞬,博昭然脸色一凛,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反锁,然后坐到她身边,小声问,“也有人跟着你?”
“也”这个字就很灵性,纪眠之扫视办公室一圈,总是觉得哪里不踏实,不敢大声说话,于是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敲字,看过之后就删,两个人就这么无声交换了一下信息。
有人一直在跟着他们,推算一下时间大概就是纪鹤山从京港走后,很警觉的一批人,点到为止,也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似乎只是在监视,又或者是一种警告,警告他们不要继续查。
那些证据江凛和秦知珩商议过后直接锁在保险柜里,虽然东西少,但是交上去搞不好会掀起什么波浪,再加上博昭然是涉外律师,国内诉讼涉及的到底还是少,再加上出于安全的思量,难免蒋或雍狗急跳墙,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就像还没有半点踪迹的纪向亭一般,容不得他们半点马虎。
还有蒋家那个大儿子,跟窈窈走的很近,一切都容不得他们有半分闪失,必须万无一失。
日子一天天惶惶的过着,干冷的京港,寒风刺骨,恨不得穿透厚厚的屏障侵入骨髓,把寒冷揉进每一寸骨血。
海啸来临前,海面总是会风平浪静经得起推敲的,比如偶尔艳阳高照的天气和高高悬空的月亮。
危险在倒计时,所有人都在抉择。
秦知珩出事了。
车子被动了点手脚,撞到路拦上了,还好车速不快,人只是受了点外伤,轻微脑震荡。
知道的人不多,整个病房就他们两家人,连秦知聿也不知情。博昭然趴在病床前担忧的看着已经睡过去的秦知珩,指尖攥着一角床单,骨节泛白,纪眠之一直陪在她身边,时不时的安慰几句。
窗边是秦锋和江云嵩还有江凛。
训斥声不大,但是也是抱怨他们这么大的事不往家里说,话里话外却是没怪罪他们两个弄出这么些事来。
秦锋扫了眼还在病床上的儿子,眸光冷了冷,眼都不眨的卡了蒋家负责的两个项目,整改方案送了厚厚两本到蒋或雍的办公室。
晚上,江家。
纪眠之一颗心从听到秦知珩出事就惴惴不安,慌乱的在胸腔里起伏不停,让人难受得劲,她又翻了个身,紧接着叹了口气,“阿凛,我睡不着。”
江凛睁开眼睛,摁亮灯,揉了把毫无困意的脸,有点烦躁,“我也睡不着。”
她换了个姿势,靠在他肩膀上,“江叔和秦叔什么意思?”
“等。”他言简意赅。
“等什么?”
“合适的时机。”江凛的眸内毫无波动,只是搂着纪眠之肩膀的手力道中了些,“最近你在这呆着,别出门,我怕他们对你下手。”
“好。”
江凛的担心不是毫无道理,等他孤身一人回基地的时候,忧心忡忡的纪眠之收到两条短信。
【你爸比你识时务。】
【半小时后,xxx茶馆见。】
想都不用想,蒋或雍发来的消息。
不过也挺神奇的,蒋或雍这阵子明里暗里的小动作让她困扰失眠,等到这一刻真的收到蒋或雍联系她的消息,她反而定了下来。
她一早就猜到他会找她。
茶馆,纪眠之被服务员引着往最里面一处走,周围都是一个个隔断的包间,隔音很好,什么都听不到,她捏着包带的手紧了紧,继续跟着往前走。
穿过茶馆最后,来到一处院子,中间有一方水池,里面养了些稀奇玩意儿,角落处有一个大笼子,里面有一只巨型藏獒,眼珠黝黑,攻击性很强,旁边有人在喂它,整盆的鲜肉。
服务员带着她走进去,在一个房间门口敲了敲,然后门打开,他弯腰伸手,“纪小姐请,蒋先生在等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