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是在梦境,而是将真实、清醒的她搂抱入怀,她的推拒、吐息将他紧紧缠绕,令他欲罢不能,辗转来回,用尽了自制,方能遵守“君子之约”,只是将她抱在怀中入眠,并未踏过最后一丝防线。
姜念兰醒来后,楚南瑾已不见了身影。
他的温度还残留在被褥上,她的眼神却刹那冷了下来。
当初埋在心底的猜测又涌了上来。
说心不冷,是在自欺欺人,他说他爱她,可她不知这份爱里掺了几分真,几分假,她亦不会因为一句虚妄的爱,就一头无法自拔地栽了进去。
她曾经左右摇摆,以为误会了他而内疚自责,到头来,她才是被耍得团团转之人,或许他口中的逼不得已是假、他的爱也是假,他对她的喜欢抵不过唾手可得的权利,将她关在这里,不让她与外界接触,是因为另有所图。
但她知晓,她并没有与楚南瑾对抗的实力。
若楚南瑾真怀了弑君夺位的心思,她连给父皇报信的机会都无,只能万事先顺着他,确保父皇的安全,暗中想法子离开这里。
姜念兰顺从地在院子里待了几天,除了离开,楚南瑾对她可算得上百依百顺,她要求见球球和辉儿,没过两天,楚南瑾就将一人一猫带了过来。
球球如他所言,胖得越发像一只球,已不是当初瘦弱的小猫模样。
姜念兰怜爱地将球球抱到怀里,逗弄着玩了一会儿,郁结多日的心团总算开解了些。
楚南瑾走后,她才将辉儿拉过来,问:“这几日,你都是待在东宫吗?”
“嗯,太子殿下回来后,就将我接回了东宫,说姐姐嫁了人,没办法顾及我。”辉儿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姐姐是嫁给了太子哥哥吗?为何也在东宫?”
姜念兰不知如何与辉儿解释,只能道:“姐姐没有嫁给太子殿下,只是和太子闹了点矛盾,太子这才……将我关在这儿。”
辉儿惊讶地张大嘴,气鼓鼓道:“太子殿下怎么能把姐姐关起来?”
但他只是一个小孩子,除了生气,拿楚南瑾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姜念兰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问:“你在外面的时候,有没有听宫人说过有关皇上的消息,宫里可有出什么事,皇上他……可还好?”
辉儿想了想,道:“东宫的宫人们各司其职,并未谈起过皇上,辉儿以为,既然没提起,就说明宫里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皇上应是无恙。”
姜念兰松了口气。
辉儿无名无份,在宫里并不能随意走动,知晓的消息有限,他被送进来后,楚南瑾也不可能再放他出去,但只要知晓父皇平安,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几日,楚南瑾空闲的时候并不多,姜念兰落得清闲,白日里逗猫赏,听辉儿背书吟诗,时间过得还算快。
但是到了夜里,无论多晚、多繁忙,楚南瑾总会披着夜霜赶过来,与她同睡一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姜念兰从一开始的沉默,到会和他提起几句从前。
“徐州府衙署里闯入的刺客,是你安排的吗?”
“不是,是太后的人。”他沉默了一会,道,“但是常守一直在暗中跟随。”
“山林里出现的木屋,是你安排的吧?”姜念兰轻视一笑,“应有尽有,除了脏乱些的木屋,我不相信,还有这样的巧合。”
“是我。”
“看着我因为你受伤,急得团团转,冒着危险跑到镇上找大夫,当时的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念兰,你何必这样想我。”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将脸埋入她的肩颈,让鼻尖完全充盈她身上的味道,“小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都是我心动的累积,我的一颗心早已扑在了你的身上,是我爱而不自知。”
“念兰说我骗你,可我在和你的相处中,早就不辨真假,对你的好是真的,对孟景茂的醋亦是真的,我许诺过你未来,就绝不会食言。”
姜念兰逼迫自己不要被他的言语蛊惑。
直到一日,他以为她已经入睡,在她耳边轻声道:
“念兰,你不必等太久了……快了,就在这阵子,我把姜尤解决了,就带你离开这里,你会成为我的妻子,我们永远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