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见义勇为理所应当
这附近最近的医院就是s大的校医院,贺庭屿直接打车到了s大门口,用自己的教师身份登记了信息后,一路开到校医院,全程不到十分钟。
“醒醒,先把手包扎一下,回去再睡,”贺庭屿推了推他的肩膀。
哪知房东像是睡蒙了一样,丝毫不理会他的叫醒服务,甚至将自己翻了个身,把头塞进了座椅和车门的夹角中,眉宇间微微蹙起,泛着股阴沉桀骜的劲。房东总是有一种能顶着一张顶奢恶人脸干出点幼稚事情的能力。
贺庭屿对着个病号也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我们到了,快下车。”语气之温柔就差喊两声乖宝。
但事实证明叫人起床的时候,是万万不能用这种态度去对待的,不然叫一百遍都不会有结果,可能还会变本加厉。
房东又把自己的头往阴影里塞了塞,眉间皱的更深了。
贺庭屿微微抿唇,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跳,还想再开口,司机看不下去了。
“小伙子,到地方该下车了。”司机是个年过四十的大叔,嗓音沙哑洪亮,听起来就是个老烟枪,身体强壮,中气十足,一句话就把房东从梦里拉了出来。
“嗯?”房东倏地一下直起身,什么阴沉桀骜全消失了,替代的是满满无措和茫然。
贺庭屿朝司机抱歉的笑了笑,不等房东反应过来,拉着人先下了车。
他一言不发拉着房东进了医院,等房东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在急诊科坐着了。
他胳膊上的伤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处于可以缝针也可以不缝针的中间状态。贺庭屿问过了医生,医生说这个伤口不缝针也行,但要加强伤口部位的保养,防止感染,否则愈合起来可能会有一些困难。
房东不自在的蹙了蹙眉,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又没什么问题。
贺庭屿想了想房东平时活蹦乱跳的样子,觉得还是缝针的好,好的快一些也能少写后顾之忧,最好再补一针破伤风,于是房东没过一会儿又被塞进了手术室。
“这哪啊?”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贺庭屿扶着房东的肩膀将他上上下下,前后全看了一遍,在看到深了一块的t恤时眉头微蹙,很快移开了眼。
房东将纸条折起来,放进自己的裤子口袋,动作透着几分慎重。
房东摇摇头,或许是麻药的劲还没过去,他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
房东颔首,“晚安。”
于是两人又打车回到小区,折腾了这么久,时间已经来到将近凌晨四点钟,六楼的女人已经回了家。房东开门时看见自己家的门缝上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你出来帮我,明天一定上门道谢,真的非常感谢。
“还疼吗?”他轻声问。
校医院门口的灯很亮,房东刚从黑暗中解脱出来,一下车眼睛还有些不适应,只能眯着眼没法完全睁开。
“学校医院。”贺庭屿蹙眉看着房东的胳膊,在车上为了不弄脏车,房东一直用自己的体恤下摆将流出来的血擦掉,此时下摆已经有了一大块明显湿濡的痕迹。
贺庭屿松了口气,“好吧,我们回家吧。”
“……”什么就医极速版。
他的衣服还是纯黑的,不显眼,贺庭屿都不敢想象这要是白色的衣服,该有多刺眼。
他们就住隔壁,的确是要一起回家的。
贺庭屿瞟过他的动作,目光柔和些许,转头说道:“晚安,明天见。”
“被刀子割伤了,您给看看这怎么办?”贺庭屿站在旁边,神情隐约带着点焦躁不安,和他比起来,受伤的房东就像个没带脑子的快乐小孩一样,东瞅瞅西看看,好像伤的不是他的胳膊一样。
一个多小时后,房东缝了五针,手臂包着绷带出来了。
临进门时,贺庭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上一句:“晚上睡觉要注意,不要压到伤口。”话里话外显出一股叫他睡觉不要乱滚的哄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