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公转没什么。

自转就让顾言薄有点晕，转不到半圈，顾言薄脚步有些飘。

他全程都一个表情，被迫营业的痕迹很明显。

路觉舟没有压着笑意，笑声听得顾言薄略烦躁，他转得不快，但有点晕乎乎，脚下发软。眼看着要摔了，一只手拉住他，将他整个人抱住。

顾言薄脚下刹不住车，路觉舟力气也不大，被顾言薄带着一起摔在地上。

活动室铺了软垫，不怕小孩磕着碰着，摔了也不疼，甚至有几个小朋友觉得转圈好玩，也跟着摔的东倒西歪。

余老师笑着把两个小朋友扶起来。

“陆厌小朋友和顾言薄小朋友果然是很要好的朋友，摔倒了都要一起。”

小朋友们笑成一团。

只有顾言薄看着自己手臂上残留的温度，微微发愣。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好像不那么排斥路觉舟的肢体接触。

“我叫蒋与钏，我也要和你成为好朋友。”

顾言薄坐在一旁不为所动，不冷不热的轻哼一声。

“陆厌和顾言薄是好朋友，地球和月球也是好朋友。”

路觉舟：“……”

但很多时候她们又见不到顾言薄，因为顾言薄不爱出房间。

“我家也有好多奥特曼卡片，我可以成为你第一要好的好朋友吗？比和顾言薄还要好的那种。”

和小朋友是没法解释清楚，几个小朋友一脸好奇地看着他，路觉舟思考了一下，给出来一个小朋友们更能听得懂的回答。

做完游戏就到了科普时间。

两人第一天上幼儿园，管家安排好专门负责接送的保姆，也就是刘宁娜。

“我喜欢余老师，我觉得余老师最好看。”

顾家原本就不缺人，刘宁娜几人到了顾家，管家没有立刻安排事务，只说让她们陪同小少爷。

“陆厌真的送了你全套卡片吗？”

“陆厌同学喜欢顾言薄同学是因为什么？”

路觉舟：“……”

路觉舟：“……”

“我喜欢吃爆米，因为爆米又脆又香，特别好吃。”

“老师，引力是什么？”又有个小朋友问。

没事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只有路觉舟一天到晚地陪在他身边。

终于等到两小孩上幼儿园，刘宁娜、茜茜和郑岚三人轮流承担起照顾和接送两人的工作。

“就像巧克力和零食对我很有吸引力？”

可是，奥特曼卡片是顾言薄不要的呀。

“我叫温心怡，我们当好朋友吧。”

不知道是不是路觉舟的错觉，顾言薄好像、好像有点不高兴？

路觉舟：“……”

“是已经绝版的。”

“因为顾言薄长得特别好看，所以我喜欢和他一起玩。”

快要招架不住了。

余老师还没来得及解释，好奇宝宝们又提出一问。

哪有那么多因为所以。

“对啊，限量的hr卡。”

“地球和月球作为两个不同的天体，相互之间具有引力作用。”

一节课结束，路觉舟被小朋友们簇拥着，好几个小朋友对着路觉舟自我介绍。

“我喜欢陆厌，因为他送了我奥特曼全套卡片。”程炀大声地说。

小朋友们口中的喜欢非常纯粹，就是好朋友之间的喜欢，听到路觉舟这么回答，也有人跟着说。

“哇！”

“那么，顾言薄小朋友对陆厌小朋友也有吸引力，就像我特别喜欢吃爆米？”

程炀无比自豪，就好像那是他抽到的卡。

“那我也喜欢顾言薄。”

*

终于熬到放学，路觉舟松了口气，这幼儿园上得可真累人。

看见刘宁娜，顾言薄毫不意外。

原本的小课堂立刻变成讨论小课堂，小朋友们都在问程炀。

“谢谢老师，辛苦了。”

刘宁娜在外人面前总是客气有礼，又对着两个小孩说。“和老师再见。”

“陆厌同学、顾言薄同学明天见哦。”

司机的车停在外面，刘宁娜打开后座车门，让路觉舟和顾言薄上了车，才坐进副驾。

安静的气氛维持了一路，就连平日在顾言薄耳边说个不停的路觉舟，此刻也安静下来。

路觉舟不说话，是因为刘宁娜在这。

前几次足够叛逆的行径，路觉舟不知道刘宁娜会怎么想，反正他不太想和刘宁娜接触，他想刘宁娜不喜欢这个儿子，大概也懒得和他接触。

在外人面前，默契地维持“和谐”的母子关系。

幼儿园离顾家不是特别远，十几分钟后车子驶入顾家前院，路觉舟刚从车上下来，就察觉今天的顾家很不一样。

顾家的佣人挺多，平日也不会全都聚在一起，但今天都聚在大门口，显然不会是迎接他们的。

下车后，管家上来给他们开门。

“小少爷回来了，今天顾老爷子过来，要不要上去换一身衣服？”

顾老爷子？

那应该是顾言薄的爷爷。

怪不得那么大阵仗，原来是为了欢迎顾老爷子。

路觉舟到顾家的这段时间，夏芸芸报了个旅游团，出去和小姐们旅游。顾盛裕公事繁忙，早出晚归，也基本见不到人。

“夫人，都准备好了。”

“爸爸还没到吗？”夏芸芸像是没看见顾言薄，抬头向外张望。

“还没。放心，都在外面接着。”

路觉舟不明白，夏芸芸又不是第一天嫁入顾家，为什么看着那么紧张？

“我爷爷不喜欢她。”

路觉舟诧异，顾言薄竟然喊了“爷爷”，他都没喊过顾盛裕“爸爸”。更让路觉舟诧异的是，顾言薄竟然主动和他解释了？

“这样。”路觉舟想了想说，“嗯，我也不喜欢她。”

小朋友憎恶分明，路觉舟不忘记任何一个哄小朋友的机会。

“对了，我家曜宝喜欢吃甜口，让厨房多做几道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