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逍遥惊了，“夏队，她就是捡了把作案工具而已，还是添乱的行为，用得着这么高的待遇吗？”

“添不添乱暂且不说，作案工具确实是很重要的证据，当然值得。”夏云扬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找两个你觉得最靠谱的前辈，就说是我的意思。”

陈逍遥满脸问号地照做，挑选了一对姓路的双胞胎兄弟，他们听完，看向夏云扬，见夏云扬点头，心里就明白了，抬手敬了个礼，跟着周大一起上了120救护车。

陈逍遥又折回来，跟夏云扬一起去找秦淮了。

怎料夏云扬还没开口，秦淮先“嚯”了一声，皱眉道：“这大清八早的，你们俩是去哪喝的酒？”

秦淮是法医，鼻子很灵，尽管顾骁远换了身衣服，夏云扬在过来的路上还给他买了解酒，依旧还有残留的味道。

顾骁远心虚，没有说话。

夏云扬也没有接茬，而是问道：“尸检结果怎么样？”

秦淮摸了摸下巴，说：“有点奇怪。”

夏云扬蹲在他身旁，“哪里奇怪？”

秦淮指着林寺腹部的伤口，道：“你看，死者上半身的这些刀痕，特别干净利落对不对？”

夏云扬附和道：“对。”

“但是你再想想其他几个案子，凶手光是捅死潘伟就费了不少力气，更别提开膛破肚这种具有高难度和高体力的行为了。”秦淮说，“而且凶手杀死张绪山的时候，还因为他健身教练的身份吃了亏，没道理会在一天之内力气陡增，又不是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

陈逍遥猜测道：“会不会是有同伙？”

黄文添说：“前三个案子都是单人作案，不像是有同伙的样子。”

陈逍遥没有接话。

夏云扬看着林寺的脸，“除了凶手的作案手法，被害人的年龄也有变化，不像是三十多岁的人，应该比前几个案子的被害人都年长。”

顾骁远说：“有没有可能不是之前的凶手做的？”

夏云扬没有接话，转而问陈逍遥：“林寺的教育经历调查了吗？”

陈逍遥说：“已经问了局里的同事，目前还没有把结果发给我。”

夏云扬又问：“监控查了吗？”

陈逍遥无奈道：“这里的监控相隔很远，拍摄不到案发地点。”

“那就先把尸体带回去吧。”夏云扬起身，“这里的记者太多了，泄露出去的信息越多，对我们就越是不利。”

秦淮拍拍一旁技侦的小刘和小吴，“走吧，两顿饭。”

小刘和小吴利落地把林寺抬进了尸体袋里。

夏云扬问俞宝儿：“你负责排查的部分都结束了吗？”

“都结束了。”俞宝儿指着抬尸体的小吴说，“我是跟吴哥搭档的，章田玉的工作单位就是茶语小学，都放暑假了，没什么人。因为她的吵闹而不满的流星小区居民只有第七单元，大多是上班族，那个时间点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电梯口的监控都没看见人出去，全部被排除了。”

说完，又自己给自己分布任务，“待会儿我去调查一下林寺有没有什么仇家，可不可以啊，夏队？”

“可以。”夏云扬答应完她，又问黄文添：“你那边呢？”

“我和逍遥还剩下一半。”黄文添说，“张绪山所在的芝林小区，除了睡觉的上班族之外，还有出差的、不在家的、玩到清晨才回家的，再加上健身房里的教练、客户以及他们的家属，人数实在是太多太杂了。”

“我这边也差不多，还剩三分之一。”夏云扬说，“那就继续排查吧，等老秦和技侦那边出结果了再回市局。”

几人应道：“明白。”

顾骁远却道：“我想——”

“你什么都不想。”夏云扬打断他，“先把流浪汉的据点排查完，再说其他的问题。”

顾骁远欲言又止，“……明白。”

他和夏云扬继续着昨天凌晨到清晨的模式，开着警车四处奔走，排查剩下的十二个流浪汉的据点。

顾骁远喝了酒，没法开车，驾驶位就交给了夏云扬。

他坐在副驾驶里也没闲着，打开了热搜榜，果不其然，有关连环杀人案的新闻又被顶到了第一。

这次的内容中规中矩，用词客观，他往下去看评论，一如夏云扬所说的，风向彻底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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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可怕了吧？人在鬼州，已经不敢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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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休全部请完了，希望在家躺平的这段时间，警方能够顺利地把凶手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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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一天死一个人，这是什么黑色星期？-

这么年轻的刑侦队长，确定不是走关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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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但是，人家是靠实力上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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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省市二十多岁的刑侦队长也不是没有，动动手指就能查到的信息，心理别那么阴暗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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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事论事，出了命案，警方肯定比我们还要着急，没必要说话这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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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连环杀手真的很恐怖啊，到现在都没有抓到，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到底会不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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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我连夜买票出省了，你们自求多福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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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尼玛，幸灾乐祸的东西，当心凶手今晚就跨省去暗杀你。

后面的评论，几乎全是在骂架、拉架，甚至连人肉的都出来了，顾骁远没有心思再看，就关掉了网页。

他扭头望向夏云扬。

从他们出来到现在，夏云扬都没有主动搭理过他。

不用夏云扬说，他也知道，夏云扬还在生气。

却不知道是在生他强吻夏云扬的气，还是在生其他别的什么气。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就算夏云扬生气，他也并不后悔摊牌。

他就是喜欢夏云扬，不管夏云扬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推开他，他都不会退缩哪怕半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