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屿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这个画面,毛毛被欺负了也不知道,还傻乎乎的跟在苏梨身后,苏梨就用小球丢远让他去捡,毛毛捡了又回来,叼在嘴里不放心,苏梨问他要:“给我吧,毛毛。”
毛毛还是叼着看着她。
两个人僵持许久,苏梨被萨摩耶的智商折服。
转身才看见洗完澡出来的陆闻屿,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专心致志的盯着他们,嘴角噙着笑。
他很放松的靠着门边。
苏梨心动一下,丢下傻傻的毛毛,走过去佯装平静道:“要不要我给你吹头发?”
陆闻屿:“不用,你继续和他玩吧。”
和狗有什么好玩的,苏梨跟着陆闻屿身后,一会帮他递毛巾,一会帮他找吹风机,殷勤的不得了。
陆闻屿回头见她还在,正要笑,苏梨凑上来按住他的毛巾和手,亲他。
好长时间才要走,把吹风机还给陆闻屿,很客气的说:“你吹吧,我洗澡去了。”
毛毛在外面都要睡着了,见她出来就用鼻子把球球顶出来,苏梨走过去摸摸他的头,说:“你自己玩吧,姐姐去洗澡了。”
和刚刚与陆闻屿说话的语气一模一样。
毛毛不肯,拦住她,苏梨安抚:“明天玩好吗?”
明天有明天的事情,陆闻屿生病了,一起床便有些发热,苏梨带他去医院,一进医院便立刻严重起来,所有人围上来,将苏梨挤出去,那一刻仿佛有人将苏梨单独放在一个岛屿上。
这不算最远的。苏梨原本以为结束,但医生来通知病情的时候才是最远的,医生问:“你是他什么人?”
苏梨像是犯错的小学生:“我是他女朋友。”
医生见怪不怪:“那你通知他家里人来。”
等姜女士和陆淮年来了,医生和他们两个进了病房,苏梨脚步一顿,隔着病房门站在外面,她像是被单独抛弃了,即使没有任何人抛弃她。
苏梨还戴了陆闻屿送的耳环,原来那耳环是一整套的,苏梨在酒店打开耳环盒子的时候才发现里面还有好几个,耳环耳钉。
今天戴上了,他们说要一块去看电影。
要很久,苏梨才进得去。陆闻屿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挂着水,人迷迷糊糊的,当苏梨坐在他的床边时,陆闻屿有些意识她的沉默,用挂着水的手去勾勾她的手掌心。
姜女士和陆淮年将房间让给他们。
苏梨靠近也像是生病一样问:“你怎么了?”
陆闻屿半闭着眼说:“发烧。”
医生有个大概猜想只通知了陆闻屿的父母,因为这种情况并不少见,ao结合的家庭里beta也许拥有二次分化的机会。
苏梨不知道,她靠近是觉得难过,靠近时他的皮肤都是烫的,她在医院带着,等待陆闻屿好,但陆闻屿的情况一天好一天坏,苏梨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但突然断掉的聊天框让她产生大片不好的情绪,在两人的聊天框里,有时是苏梨大片的发,有时是陆闻屿大片的发,有时两人只有一句话,但永远是连接的,她从没有空下来过。
苏梨从穿越后,来到这里唯一认识的人成为了她的男朋友,他永远给予很多爱,有时忍耐,有时放纵,大多时候笑着看苏梨接受自己的爱。
苏梨很多时候胆怯,像是守在洞口的兔子,他便耐心的等待,途中经历多少不声不语,苏梨开始变得勇敢,坦然享用他的爱,他笑说:请用,谢谢。
他们不一样,他是幸福的,所以满足一切,给予一切。苏梨很少拥有,于是胆怯,在结果来临之前先放下铡刀结束。
可陆闻屿爱她,苏梨也开始爱他。
但是他们又是一样的,一起牵手散步看到太阳落下来,笑着一样无厘头的冷笑话。
苏梨贴近他,小声道:“你快点好。”
陆闻屿刚打过一针镇定剂,安然的睡着,并没有任何反应。
无事可做,她和陆闻屿讲一些冷笑话,没人笑,她一个人也无趣,坐在陆闻屿身边翻看着手机,打开相机拍摄一张又关闭,滑到录制视频,左下角躺着一张黑漆漆的小框,苏梨以为是什么,点进去。
视频播放。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大概是手机和被子之间的摩攃声,苏梨继续看下去,几秒后她平静的表情破碎几分,看见光着上身的陆闻屿抱住自己,拍摄者是她,她醉的不成样子。
苏梨很快想起,是前段时间的旅行。
只有那次醉酒后的放纵让苏梨感到累,大多时候陆闻屿很照顾她,两个人默契的保持相同的次数,一到便知道是对方的阈值。
苏梨像是做贼一样先暂停播放视频,先去关好病房的门。
接着坐回去,就靠坐在陆闻屿身边。
她看见视频里的自己,在昏暗的光线里,肌肤是如雪一样光泽,隐约露出锁骨,陆闻屿拦住她:“不要拍。”
苏梨不管,用手指摸了摸他,掐住他的脖颈去接吻,细细密密的接吻声在房间内响起,手机晃动,拍摄的乱七八糟,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被子卷在一块,两个人都或多或少露出一些身体部位。
这不是能随意播放的视频作品。
原来那天晚上陆闻屿确实在发疯,他止不住喘熄,喘的很涩,身体线条格外漂亮,青筋沿着小臂线条突出,他胸口的痣和小腹的痣都若隐若现。
而在苏梨还笑着拿过手机,她的眼睛里流露过一点雾气,在视频里还能听见她小声的笑。
情情爱爱,爱爱情情,浓郁厚重如粘稠蜂蜜,轻薄淡雅如蕊中露水,随着雪落,房间里渐明,手机落在一边,有时只能录制一点人声。
有时能录到人脸,陆闻屿看向她的镜头,是情人间窃窃私语,她问,陆闻屿答。
是一些令苏梨脸红耳赤的话,她不知道自己喝醉酒发疯是这样,陆闻屿也不知道,以为她要哭了,按平时节奏要停,他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结束的样子,但在床上还记着要照顾伴侣的准则,苏梨便小声问:“要不要我帮你?”
陆闻屿偏头不说话。
她不要回答。
录制到一半,手机屏幕了,苏梨小声抱怨:“你弄脏了我的手、”
她停顿了下,又慢慢说:“我的手机。”
陆闻屿道歉,又来一次。
这个视频苏梨是三倍速播放的,要命,她完全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
看到最后,是苏梨握着自己的手机自拍状态下拍摄。
她点了一支烟,夹在手中任凭烟雾烧着,陆闻屿没穿衣服在身后搂着她,两人肩膀贴着肩膀,他低头含住烟嘴,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流下来,掉落在苏梨的肩膀上。
下一秒,他掐住苏梨的下巴同她接吻,烟雾从两人唇瓣中四处散落,她微微闭眼,睫毛颤动着。
一吻结束后,病床上靠坐在陆闻屿身侧的苏梨听见被掐着下巴同对方接吻的苏梨问:“你想和我结婚吗?”
最后一口烟散完,隔着烟雾和拍摄时自带的灯光,两人表情都迷离冷静,但眼角脸颊遍布闷红,湿哒哒的汗水沾着锁骨和胸膛,显出一种湿漉漉的涩情。
“好啊。”他说,态度很稀疏平常。
苏梨也笑,她半拥半抱的方式将自己塞进陆闻屿的怀里,重新说:“我想和你结婚。”
醉话究竟由什么构建而成,是她喝了不止一杯的甜甜米酒,还是窗外不断飘落的雪,又或者是令她沉沦的性?爱。
他们是一对平平无奇的beta情侣。
她驯服了一只属于自己的狐狸,他种植了一只属于自己的玫瑰。
“我要爱自己。”她迷迷糊糊说。
“是的。”陆闻屿说。
“所以我也可以爱你。”苏梨说。
“当然。”陆闻屿说。
拍摄结束。
病房外的苏梨从原本面红耳赤中挣脱一些震惊,她向陆闻屿求婚了,就在这个时候设计师询问苏梨下午是否有时间去试婚纱。
苏梨还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做的糊涂账,但已经在追问设计师:“你能设计新郎的西服吗?”
病床上的陆闻屿静静躺着。
这段视频的唯二知情者在苏梨忘记的第二天,轻易的也跟着选择遗忘。
为什么?
他似乎已经不再发热,苏梨察觉到一些事情,她突然闻到了一些其他香味,但很短暂的散在空气里,苏梨还没分辨清楚,陆闻屿渐渐睁开眼睛,他并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
陆闻屿问:“你怎么了?”
苏梨哑然:“你一直在睡觉。”
话音一落,陆闻屿让开病床一半位置让她上来,苏梨说这不好吧,却被拉上来,他侧躺抱着苏梨,让苏梨听自己的心跳声,笑了下:“你看,只是在睡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