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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第2 / 2页)

魏老夫人还是想当自信的,毕竟魏临是最想老侯爷的人,当年的老侯爷,也是气若谪仙的人物。

午后,邓氏来了福安堂,她跟魏老夫人回报府里的进账和开支。

魏老夫人叮嘱邓氏,要她注意给各房里的御寒之物准备的妥当一些。

邓氏道:“母亲放心,所有的袍、银骨炭都准备妥当分发出去了,不过这两日叙淮一直没回来,我会差人送到官署那里。”

魏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想起了沈云簌:“这几日阿簌好似身子不适,也不知是不是染了风寒,要不去一趟太医院,请个太医来给她瞧瞧。”

邓氏应下此事,却见外面的丫鬟来通报,说表姑娘就在外面。

“赶紧让她进来。”魏老夫人道。

沈云簌进了门,先向长辈们行礼问好。

魏老夫人仔细瞧着沈云簌的气色,确实稍有些憔悴:“阿簌这几日不适?好些了吗?我送的那些补用药了吗?”

“外祖母,我很好,只是有些闷得慌。”今日来,也是想请示魏老夫人,她想出一趟门。

“闷得慌就出门走动走动,你不是和秦家姑娘交好吗?”

“嗯。”沈云簌点了点头。

邓氏在一旁说道:“这福安堂没有以前热闹了,五姑娘去了明州,叙淮也三日都没回来了,阿惜这丫头又贪玩,阿簌,既然你身子好些了,往后就多在福安堂留一会。”

“好。”沈云簌答应道。若是她没听错,魏临三日没回镇北侯府了,他这是何意?以前几乎每日散值都会回来。

见没什么事,邓氏起身道:“母亲,我下去准备,明日就给叙淮送过去。”

魏老夫人微微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又即刻制止:“三媳妇,你就别跑了,府里事情那么多,就让阿簌去吧,既然她闷得慌了,明日正好出门散散心,顺便把冬衣送到官署。”

沈云簌其实想找个机会去琉璃巷,没想到提前多说了一句话,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一会我让人把那些物件都送到落湘院,就麻烦阿簌去送了。”邓氏高兴的应下,领着身边的丫鬟婆子离开。

这边的沈云簌脸更白了,本想暂避几日呢,还是躲不过。

看出她面色不佳,魏老夫人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告诉外祖母,外祖母帮你解决。”

沈云簌摇了摇头,道了一句没事。

方才听邓氏说魏临三日没会来,他不来镇北侯府难道跟自己有关?

他是侯府的世子,挨了自己一巴掌,一定十分生气,想想那日吃人的眼神,沈云簌只觉的两眼发黑。

“你四表哥估计这段时日公务繁多,阿簌跑一趟,顺便替我带句话,就说得空来一趟福安堂,外祖母有事与他商议。”

听到这里,沈云簌眉头不由的皱了一下,魏老夫人紧跟着问:“怎么了?不愿意去是吗?”

她可不能被人看出什么破绽来,魏老夫人最善于观察人的情绪变化,然后会刨根问底的问出许多事情来,她和魏临的事,可不能被长辈们知道了,于是硬着头皮答应:“明日,我去一趟官署,祖母的话也会带到。”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那日她其实还有些话想与魏临说清楚,没想到他直接下了马车,回去以后,她得想想怎么和魏临谈一谈,好让这件事平息下来,总躲着也不是办法。

太和殿内,永徽帝单独召见魏临。

此去明州,是处理上次明州遗留下的一些问题,没想到魏临这次回来,带了这么多的罪证,瞧着兵部祸害作案的证据,永徽帝再也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真是胆大包天,把李斯给朕就地处决了。”

“陛下息怒。”魏临道。

“让朕如何息怒,长达五年克扣粮草,御史台也是一群饭桶,这都查不出来,没有粮草,让边关的战士如何抵御外敌,他这是想要亡了我大燕的江山。”

若说怒,他比永徽帝更加愤怒,打仗之时,粮草以各种理由迟迟不送,士兵食不果腹的作战,他经历了三次这样的事,新仇旧恨都要报。

“陛下,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李斯在兵部这三年中也没少做事,不如把李斯交由大理寺,让微臣好好问一问,还做了那些事。”

“爱卿可是查出了什么?”

“李斯在兵部侍郎期间做了何事还尚未可知,交由大理寺,要不了多久,事情便会水落石出。

确定犯了事的官员,到了大理寺,都要搭进去半条命,永徽帝也知道魏临最擅长拷问逼供,直接拟定了圣旨,这次怕是又要揪出几个蛀虫出来。

接到圣旨,魏临直接带上人马,连夜去了李斯的府上,不给人任何的喘熄的机会。

李斯抄家被抓后,翌日的朝堂之上炸开了锅,全是关于李斯被抄家一事。

这么大的案子直接交由大理寺,待到人被抓进了牢里,一切料理干净,消息才传到了刑部和御史台,御史中丞段世昌大发雷霆,官员贪墨案一向交由御史台查办,御史台未接到消息,大理寺已经抄家完毕。

虽说后来已经递了消息,可该做的全都做完了,他不得不怀疑魏临故意先斩后奏。

自从魏临接任大理寺少卿,面对一些棘手的重案冤案,免不了一起共事,魏临的行事风格太过刚毅,段世昌一向不喜,早朝之前,见了面时免不了讽刺他。

“魏大人真是年轻有为,不但大理寺的案子能处理的快,就连我们御史台的活,都让你干完了。”

魏临轻笑一声,“陛下的旨意,难道中丞大人觉得有错?”

他哪里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只愤恨的瞪了魏临一眼:“哼,我看你能查出些什么名堂。”

魏临两手背后,站的笔直:“本官也只是执行陛下的旨意,你我都是朝廷命官,领了朝廷的俸禄,就要听命办事,若有问题,段大人朝后可亲自面见陛下。”

“休要拿陛下做挡箭牌。”段世昌甩着官袍离开了。

朝堂之上,免不了议论李斯,可眼下更棘手的一件事,是工部修筑河道遇到阻挠,因修筑的河道经过乌和镇,修河道要破坏一些田产,当地镇民极力反抗。

今年春本已经谈妥了,会补发一些财物给破坏田产的镇民,银子户部早派发出去了,可镇民去说没有收到,可发出的银子都记录在案。

永徽帝让御史台彻查此事,钱财到底去了哪里?

段世昌本想请奏查李斯的案子,也想看看魏临想耍什么把戏,这下怕有的忙了。

沈弘之这几日也一直研究修筑河道的原图,他主张的是尽量避免破坏田地,需要修改原本的修筑路线,于是决定请命,亲自去乌和镇查看一番,选出一条新的河道路线,既不用破坏田产,朝廷也减免一项开支,永徽帝自然乐见其成,当即准了此事。

午后,京都的大街上人来人往。

沈云簌坐在马车里,经过昨晚的认真思量,她决定跟魏临说清楚些,再和父亲商议回到琉璃巷,上次去的时候,有些房子已经修葺的差不多了,住人应该没问题,而魏家这边,和魏老夫人好好说一些,想来老人家应该能同意。

大理寺已经到了,妙圆上前递了信物,守门的小厮迎着她们进门,接着当值的录事前来接应,引着她们去了一处休息的院子。

“大人平日里都住在这里,姑娘,您可以在厅堂里等着,也可以四处看看。”

沈云簌被带到一间不大的厅堂,她左右环顾,这里的摆设极为简单,除了几张椅子桌子,就是一把长剑。

隔了一会,那小厮送了一碗茶水过来,问还有什么吩咐,未等沈云簌开口,妙圆就将人打发走了。

沈云簌坐在一张椅子上,两手交叠,半晌也不见动弹。

春罗与妙圆悄声谈论着大理寺,这里庄严肃穆,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震慑感。

虽然自家姑娘不说,依照这段时日的情况来看,自家姑娘与世子有些难以言说的关系,见沈云簌一路不言,还苦着一张脸,她也不好多问,只能问比她会察言观色的妙圆。

妙圆告诉她,世子和姑娘有了过节,也不算大事,说清楚就好了。

这厢魏临和长易满脸疲惫的回来,还有随行的几个司直,都是以从昨晚一直忙到现在。

昨晚抄了兵部郎中李斯的家,紧跟着直接夜审了李斯两个时辰,审完后不到一个时辰又上了早朝,下了朝堂去了一趟大理寺狱。

回了大理寺,长易打着哈欠,本想能够歇一会,谁知魏临要看他去拿昨日的案宗。

他托着疲惫的身子正要去卷宗阁 一趟,谁知负责打扫的杂役来报,说魏府里的表姑娘来了,在居住小院子里等着呢。

长易定住脚步,回身看着魏临,见他半天没反应,于是走上前问:“世子,您先看案宗,还是先去见表姑娘?”

魏临没有回长易的话,直接去了议事厅里,长易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世子真的寒了心,人来了都不见。

正想着再劝几句,不能把人晾着话,哪知道魏临跟他说:今早未怎么好好梳洗,你赶紧去备水去。”

长易明白过来,但他瞧着魏临的衣着还好。

正要领命离开,又被魏临叫住了:“方才从大狱里出来,这袖子上沾染了灰尘,还是换一件衣物吧,帮我取一件常服出来。”

长易领命,几乎小跑着过去,这一路都在捉摸,自家世子战场上所向披靡,面对任何事都是从容不迫的,今日怎么瞧着有些卑微呢。

收拾妥当,魏临出了厅堂的门,见长椅尾随,皱着眉头道:“跟着我作甚,忙了一天一夜,你就不累,回去歇着吧。”

“方才是有些累的,可是不知怎的,这会奴才的精神好的很。”

这边的沈云簌已经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听到魏临回来,却迟迟不人,看来是不想见她了,今日来,除了送这些过冬的物件之外,还想和魏临说清楚些,她不想和魏临为敌,也害怕因她的缘故睚眦必报,再连累了父亲在官场上做事,她隐约知道些,前工部侍郎离世,大理寺负责案件,定会有些牵连。

她不想继续等了,正要招呼妙圆和春罗回去时,却听到外面有男子说话的声音,音色听着似乎是魏临。

沈云簌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眼睛投向门口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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