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世昌道:“哎呦,还挺有志气,但你如今是阶下囚,是大燕的毒瘤,最好态度好点,否则,让你吃点苦头。”
魏临知道他一身傲骨,也未在这件事上纠结,他直接问道:“五年前,你勾结督粮官李斯,把朝廷运往边关的军粮收入囊中,你可认罪。”
“本王的确做过此事。”
“你派人搅乱边关战局,险些让庐城失手,为了一己私利,让五千精兵成了狄国的刀下亡魂,你可知罪?”
恒王没想到,魏临这件事也查出来了,这么说来,他所做的一切永徽帝都知道,为了引诱他,魏临还特地假装被那些劫匪害死,他半生都在筹谋,竟然被一个年纪轻轻的人给算计了。
“是本王做的,但不后悔。”恒王理直气壮说。
“死到临头,还嘴硬。”陈大人道。
“本王所做这一切,不过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一切,本王只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魏临笑道:“的确,你这只虎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是真龙,竟然妄想坐上皇位。”
御史中丞又补充了一句:“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们……”恒王气的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毕竟话糙理不糙。
“恒王,你所做的一切,本官早已查清,陛下之所以看到证据没有直接对你动手,一来顾念你们的兄弟之情,二来也是想给你个回头是岸的机会,可你偏偏变本加厉,把手伸向边关,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你不但不知道收手,还打起了朝廷的主意,招降纳叛,结党营私,就你这般作为,还妄想成为一国之君,就你的品行就不够格,先帝慧眼,自然早就把你看穿了。”
魏临言之凿凿,恒王也安奈不住火气,欲要上前,又被狱卒摁在地上。
“谁给你们的胆量,对本王这般无理,魏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等你做了鬼,那将近五千的亡魂都会等着你呢,可没机会来寻我。”
“魏临,你果然是来寻仇的。”
他的确有私心,也想给曾经庐城之战的将士们一个交代,但在公堂之上,不易多说:“若你安生些,大燕与狄国的征战早就结束了,你背负的性命无数……对得起大燕的百姓吗?对得起为你舍身之人吗?”
他低估了永徽帝的智慧,更低估了魏临的能力。
面对魏临的威严,他竟然有种被折服的感觉,一场较量后,恒王认下了所有的错。
签字画押后,依照永徽帝的吩咐,给了他一份体面,赐了一杯毒酒,其子谢安判了流放。
与恒王结党之人,也要逐一查办,这些都交由御史台。
忙完官署的事,魏临匆匆回了镇北侯府。
今日,沈云簌已经开始下地走动了,她觉得身体有了些力气。
生产那天,她依稀记得看到了魏临过来,可她不敢问妙圆她们,觉得应该又是自己的梦。
这两日,也觉得镇北侯府的气氛怪怪的,每个人都异常的高兴,元氏跟她说话时,一直都在笑,她从来没见元氏这么精神过。
三个丫鬟也和往常不一样,做事一个比一个勤快,见了她也是笑脸盈盈,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元氏过来,把她扶到床上坐下,跟她说朝中出了大事,中秋节时恒王谋反被抓,太子中箭。
才不过几日,朝廷竟然出了这等事,沈云簌震惊无比。
可又觉得疑惑,魏临的死跟恒王有关系,照这么说,残害魏临的人已经绳之以法了,即便如此,她也高兴不起来。
她要的是魏临平平安安的活着。
“我儿魏临他没有死,只是为了配合陛下引蛇出洞,才故意制造了这一场事故,阿簌……”
沈云簌抓着被角问:“母亲,你当真没骗我?”
“你刚生产完,不易太激动,故才没有告诉你,他在房外呆了两日了,昨日去了一堂宫里,今日午后又回来了,你们夫妻俩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
元氏离开后,沈云簌呆坐在床上许久,她努力掐了自己一下,手指的疼痛告诉她,这不是梦。
这几日,总感觉有人看她,可当她望向窗子旁,又什么也看不到。
元氏和丫鬟们这么高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可既然他活着,为何不告诉自己一声,这段时日,她过的简直如陷阱了人间地狱里一样,好不容易从痛苦里脱离出来,他又回来了。
隔了一会,只见珠帘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看到熟悉的身影,沈云簌已是热泪盈眶。
她侧过来脸不去看他,不管什么原因,让她痛苦挣扎了这么久,不会轻易原谅。
珠帘外的魏临惴惴不安:“阿簌……我能进去看一看你吗?”
半晌,无人回应他,魏临直接走了进去。
沈云簌拭掉眼脸上的泪珠,怒视着眼前的人。
魏临来到床边,蹲下`身,想要和沈云簌好好解释,还未开口,就被她用力推了一下,顺带骂了一句:“滚开……”
只是这一推,没有把魏临推开,反倒是她自己因力量上的悬殊,直接仰躺在床上。
坐月子的时候不能哭,魏临也有些害怕,弯腰去擦沈云簌脸上的泪,却被她扭脸躲开了,无奈,他对沈云簌说道:“那我先滚,等你什么时候想见我,我再滚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