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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第1 / 2页)

第三十八章

释迦嘴里叼着根枯了的狗尾巴草, 打着赤膊,大大咧咧的躺在干草堆上。

明凰身上批了件长袍,趴在释迦身上浅眠。

他嫌干草堆上脏, 不乐意躺, 又因为释迦身上的肌肉硬的像石头一样, 睡不舒服,时不时就要翻身换个姿势, 白皙的肌肤一硌一个红印子。

眼尾红红的,像扫过一抹胭脂,迈入帝神境后, 满头银丝又生长出一截,以前只是及腰, 现在都能盖住臀尖了。

释迦垂着眸子,越看越心痒,他呸的一口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 轻轻捏起一缕缠绕在臂膀上的银丝,扫过明凰的脸颊跟鼻尖,坏心眼的逗弄他。

“别,痒……”

明凰柳眉轻蹙,偏头躲了过去, 拿侧脸在释迦胸`前蹭了蹭。

释迦咧嘴笑了, 不依不饶的追过去,不让挠脸就挠他的耳廓, 气的明凰对着他的胸口拍了一下, 抬起脸来拿凤眸瞪他:“多大年纪了!你幼不幼稚?”

“没听说过吗?男人不管多大都是孩子气, 你说, 老子是不是你的老baby?嗯?”释迦松开手里的银丝, 转而用手臂锢住明凰的细腰,抬起脖子在自家老婆的眼尾上啜了一口。

释迦的手段,向来是直来直往,简单蛮横,像明凰那样,又是驱使火焰,又是操纵灵力,搁他眼里,叫做里胡哨。

待明凰将最后一点胡茬刮掉,柳叶刀脱手,顺着潭水飘远了,释迦就在这个时候,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明凰都习以为常了,他认真的想了想,开口回应道:“还记得你求娶我的那一年吗?”

就是这胡茬,扎的他脖颈胸`前通红一片,明凰轻叹一声,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彼时内心更多是恐惧与屈辱,但现在回头想想,释迦之前还是有些霸总范的,曾经发生过的事,搁以前叫强取豪夺,搁现在,就这胡子不刮的邋遢模样,只剩下猥亵变态了,前一个在电视剧里上演,后一个嘛,在一些不怎么健康的小电影里上演。

“老婆?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乖,起来,让老公看看。”释迦慌了,手忙脚乱的要掀开明凰盖在身上的长袍,他确实要的比较狠,可是半年诶,人都憋成老畜生了,实在是没控制住。

明凰以为他又想做那档子事了,刚要开口骂他两句,却见释迦只是将他拉至身前,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

他是半神境,搁现在的修真界能横扫一片,在释迦面前却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没什么区别,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明昊索性不再自讨没趣,他在迷雾外跳着脚骂了几句,然后带着浑身湿透了的仨崽崽离开了。

明凰攥着不肯松手,再开口声音染上了几分脆弱:“释迦,我们回不知山吧,我想去神潭泡个澡。”

现在虽然是冬季,但因为神潭下有炽热的熔岩浆,是凤凰族人修炼的宝地,所以神潭水四季常温,连带着周围也暖意盎然,神潭附近的那颗粗壮的柳树,叶子依旧葱葱绿绿的。

若说那场求亲,最让明凰记忆犹新的两件事,一是释迦当着他的面褪下袈裟,立誓避世离俗,将代表权力巅峰的禅杖交付到他的手中,第二件事,就是释迦为了讨好他,让世间百于午时绽放,整个修真界,陷入一片热烈蓬勃的海中,从空中俯瞰,异常震撼。

现在的修真界,发生这种怪事,怕是要引起社会动荡,可明凰就是想任性一回。

他岔开腿,大大咧咧的向后仰去,两条胳膊搭在神潭边上,任凭潭水没过脖子。

这狗东西玩他呢?

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到,释迦在迷雾里看着他被当猴一样耍,不知道乐成什么样?

明凰将手递了过去,那人略一用力就将他揽入怀中,拥着他踏空而上。

他们俩是孩子都生了才补办的婚礼,昭告的天下,也算是先上车后补票。

返璞归真后便没有境界了,所以释迦现如今什么修为,明凰心里也没数。

指尖在柳叶上轻轻抹过,柔软的柳叶便化作锋利的柳叶刀,明凰扭过身子,贴到释迦跟前,掌心舀起一点水,淋到释迦的下巴上,后俯下`身子,动作轻慢的把生出来的胡茬一点点的刮掉。

耳根子清净了,释迦揽着明凰一起泡澡。

“释迦,你个扫把星,有你在地方绝逼没好事,你给我出来,把这当什么地方了?”明昊本想找释迦算账,神潭周围却突然升起一层迷雾,将整个神潭团团包裹住,明昊走进去,又被送出来,一连尝试几次,明昊的脸都绿了。

勾了勾手指,一片柳叶从神潭边的柳树上脱落,打着旋飘到明凰手心里。

释迦求亲的方式离大谱,现在回头想想,活脱脱的社死现场,数不清的佛门和尚围绕着不知山礼佛诵经,搞得不像要求婚,倒像是要超度谁,明昊的高血压也是在那一年初见端倪。

释迦之前不这样的,他有各式各样的袈裟僧袍,红色的,金色的,黑色的,偶尔还会穿直襟长衫,虽然没有刻意雕饰,但最起码一眼看上去还是人模狗样的。

“你别闹了,让咱爸跟崽崽们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明凰抬手拧住了释迦的耳朵,不准他再胡作非为。

“老婆,有什么想要的吗?”

身子泡在温水里,才觉得没那么黏腻了,浑身的毛孔舒张开,纾解肌肉的酸疼感,明凰素手掬起一捧水,淋在满头银丝上。

明昊身上湿淋淋的,水顺着额头划过脸庞钻进脖颈里,他登时就炸了,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谁这么不上道。

然而下一秒,从天外飞来一不明生物,「砰」的一声砸进神潭里,溅起的水几丈高,将神潭边上其乐融融的祖孙四人给淋成了落汤鸡。

扭头看了一眼,释迦下巴上还挂着青密的胡茬,这人面容冷硬,肌肉梆硬,就连生出的胡茬都是刚硬的,释迦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地方是软的。

释迦撇撇嘴,一挥手散掉了幻术,明昊被从迷雾里送了出去,这次他再想进去,却跟隔了堵墙似的,每次靠近都会被弹出去。

真是个大冤种,这挨千刀的又老又混,不知道他们盘条亮顺的凰儿,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好说,都是小事,老婆想看,就让它们天天开着。”说着,释迦从神潭中站了起来,挂在身上的水汽在瞬间蒸腾干净,他朝明凰伸出手来。

每当男人满腔爱意不知该如何表达的时候,就会问这样傻乎乎的问题。

明凰犹记得,他那时被囚在笼子里,因为不服管教,手腕,脚腕,脖子上都扣着锁链,那人打开牢门,从后面拥住了他,贴着他的耳畔哼笑着喊「凰儿」。

他怕自己不伺候,释迦还不知道要留它们到什么时候?

猛然睁开眼,释迦的眸光黑沉沉的,直勾勾的盯着明凰瞧。

释迦动作一大,牵动着明凰跟着浑身酸疼的厉害,他眉头皱的越发紧了,唔了一声,眼角溢出些许生理泪水,后将脸埋进释迦的胸口,不说话了。

“好,好,都听老婆了。”释迦吃的饱饱的,就格外好说话,他用长袍将明凰包裹住,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

之后释迦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都是些土味情话,明凰当初就恨不得把耳朵堵上,以至于到底说了什么,压根记不清了。

明昊本来在神潭边上,陪着三只小崽崽踢毽子,他这个凤凰族长最近有些不务正业,哄孩子哄上瘾了,只想让外孙们在不知山上再多住两年。

明凰也奇怪着呢,难道这就是男人婚前婚后的区别?释迦现在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反正老婆到手,崽崽也生了,自己是人是鬼无所谓了。

“释迦,百齐放的盛景,我想再看一次。”

从他们婚后,就再没见释迦出过手,偶尔一两次,也是小打小闹,吊儿郎当的。

那天他渡劫时用的一招「时间定格」,释迦也是收着力气,没玩真格的,明凰好久没见过他认真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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