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对付无良乡亲!别怕,有招
这一行人都是汉子,平日干的都是搬货歧路的累活,嚼都没嚼,吞之入腹,片刻就将满满一大碗吃的只剩下碗底的混沌面汤。
走商吃好喝好,呷一口茶,惬意无比:“哥儿好手艺,以后不知是否还能吃到这番好手艺。”
陆茶正收着他们的碗筷,垒在一起放在架子第二层:“家中缺银两,自然会一直在。”
第一天摆摊有了回头客,真是意外之喜。
走商心中了然,喜形于色,那双粗壮的眉毛跟着弯了弯:“那就好,这下真是有口福了,我乃石江县元霖,托兄长之意替他运送货物,行走在漳安县,之前来良山寡淡饮茶匆匆而去,今日能吃饱肚子是头一次。”
元霖长的糙,说话倒是有几分秋色,应当是读过书的。
陆茶得了他这一句赞扬,连连应下:“元大哥下次来,给您提前留着面。”
陆茶处事圆滑,叫他一句元大哥,拉近二人关系。
元霖栓紧马绳,道了句:“行。”
策马而去,土黄色的泥路在马蹄踩踏下扬起灰尘,哒哒声逐渐远去。
齐家夫郎数着茶水赚来的八个铜板,齐乐将小爹爹递来的铜板放进钱罐子里。
无外乎就是那位李婶子,觉得他定然说悄悄话,让元霖莫要买她家的茶水,又说性格泼辣,对亲哥哥做出那样的事情。
李婶子气急,她话已经说出去,这时候收回来不就是打自己的脸,一方面眼红陆茶这么随意用破东西一煮,就能得到五十文钱,又一方面觉得肯定是陆茶记恨她嚼舌根。
“我就说怎么了!你从走商手中赚取了铜板,肯定偏向陆茶。”李婶子站起来,指着齐家夫郎:“之前我们几人都相安无事,来了个陆茶才吵起来,还说他不是灾星。”
众口悠悠,要是张婶子说了什么这些人真信,他有百张嘴都难辨。
几人心里门清,这都是茶哥儿留住客官带来的收益,在他提出想去河边洗碗,帮忙看摊时,齐乐自是愿意。
陆茶见他们离开,原地都是磕铜板的声音。
齐家没赚到手的铜板,在张婶子手中,有几位走商等不及齐家茶水,便就近选择了张婶子家的茶水。
上面的闲话他是听了一清二楚。
两个人赚来两个铜板,她左右手各拿一个,想着下次走县给家中孙儿买些麦芽解解馋。
总有一天,他要将猎户身上的乱名,和扣在他头上的头衔,一件件拔除。
齐家夫郎动了气,温温和和的性子与他共怼:“张婶子,话不能乱讲,我在茶哥儿旁边可没听到这种诋毁的话。”
经过村口农忙归来的有两个嫁人的夫郎,都不是什么爱说话的,更何况他们的汉子在身边,经张婶子这么一吵,不知道事情原委的逐渐想到猎户的污点。
陆茶抱着洗干净的碗,从旁侧的坡路走上去。
陆茶看着水中倒影,几位未曾见过的村民扛着锄头,正巧从村口走过。
陆茶重重放下碗,冷冷道了一句。
“多谢。”陆茶分开抱着五个碗,跑去河边,对着边角仔细的洗着。
“李婶子。”
李婶子离陆茶的摊位最远,是一个铜板都没挣到。
陆茶不由得感叹,他本事挺大,能指使刚认识的陌生人给别人使坏,当他是小狐狸,天生有魅术加持。
河边垂柳倒映岸上的良山村,影绰柳摆。
齐乐见他面色暗沉,知晓动了气,拉着他的手,有些担忧:“茶哥儿。”
茶哥儿是小辈,再气要是和李婶子吵起来,是他理亏,闹大了闲话就更多了。
陆茶抽回手,小声说了句:“没事,我有分寸。”
李婶子当真被唬住:“你!”
陆茶娓娓道来:“那客官我头一次见,听那人来时你整装理面,对于马蹄踏音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元客官肯定不是第一次来咱们村口喝茶了吧。”
陆茶不指望李婶子能回他,勾住齐乐的小拇指。
齐乐瞬间懂他的意思:“元客官每月都会经过咱们村五次,只是每次都没购置李家的茶铺。”
李婶子家都是懒货,茶晒不干就装进小铁罐,潮茶肯定难喝。
陆茶不用猜都能知道,那李家茶铺茶罐都蒙上薄灰,不知多久打开一次,明眼人看见表面都如此不整洁,自然不愿意再喝:“既如此,张婶子,你凭什么说是我教唆的客官,可有证据!可有人质!可有人亲耳听到。”
他还能叫人欺负了去!
李婶子被问的哑口无言。
村中互通来往,都知道她是个什么德行。
原先不开口的汉子多嘴跟着说:“茶哥儿言之有理,你李家茶就是不好喝。”
“刘家的汉子,你可要好好睁眼,是不是看陆茶长的好看,心跟着飞了。”李婶子还不信制不住一个哥儿。
那汉子眼睛小,禁不住讽刺,说上一句就闭上嘴。
而他的夫郎想为他夺回颜面,汉子拉住他,赶紧走了:“她就是个疯婆子,别起争执。”
陆茶是个嫁人的哥儿,这般侮辱他,他再待下去还不知张婶子要怎么说,他还是走了好。
李婶子嗓门大,吵吵嚷嚷唤来了不少归家的村民:“证据我没有,就是你乱说,不然怎么那人不来我这。”
“乡亲们可都来评评理!这陆茶就是白眼狼,他亲娘不要他,陆茶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小哥儿,现在要对他干娘大不敬了。”
这么一闹,围绕的人越来越多。
她还真对得起自己自称干娘,说不过就撒泼,仗着孝道扣了一顶大帽子。
有人不明事理,听李婶子说了几句就信了,纷纷说这茶哥儿之前沉默寡闻,不爱说话,现在就凭站在那里,气势不输旁边的乐哥儿。
陆茶平淡道:“那婶子是想要什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