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说着,身上挂着的幼童咿呀甩着胳膊,好像再说,他也会踢。
幼童睁着眼睛,奶呼呼得流口水,小哥儿顾着陆茶摸他肚子,一边拿起手帕替他擦口水。
想着害怕,但真要摸在手心中,也不是那么的骇人。
陆茶感受底下的温度,又问了他一句:“小孩要吃奶怎么办,难不成,小孩长到现在,给他喂奶要天天待家不出来。”
在农忙时候,就算是刚产子的小哥儿也要将孩子想办法托付给别人,或者带在树荫下,自己下地去帮忙,那要是孩子饿肚子该怎么喂。
在古代,露出那点地方叫有心之人看了去,岂不是要坏了这些姑娘和小哥儿的名声。
小哥儿听他问这个,只能心疼颠颠怀中的幼童:“给他吸吸手指,等吸不出来就不哭了,只能回家喂。”
“那要是”陆茶话说了一半,灵光乍现。
要是他做了类似于现代育婴室的小房子,供这些喂子的姑娘小哥儿。
陆茶一直想做出最舒适的茶楼,有景有茶,还有茶中不断蕴含的文化与韵味,他都一步步再靠近。
一直觉得少些什么心意在其中。
他苦思冥想,在利用后面那块地时也在想这个问题,今日可算被他想明白了。
那不就是利民!
他只单单照顾到想喝茶的人,却未能考虑跟随来的孕期的姑娘和哥儿。
还好现在还不算太晚。
他将那块地平地建起一层小平房,分成多个雅致的小房间,里面放上香薰与竹帘作为屏障,一张小床榻和朝南的窗子,一盖往阳面的方向去靠着,后院更是深山,无人会瞧见。
房内摆上一间小衣柜,要是衣服脏了,还可进行换洗,毕竟他见那位哥儿胸`前那块布料颜色很深,定然长期受到这番困扰,不得不将衣物多穿几件来遮挡。
原本陆茶将想法说给张客听时,他还有些不理解,那般好的地方,不应该做成招待贵客单独的隔间,到时候还能趁机收来一大笔银子,盖这种无意义的小房子做什么。
直到陆茶提了一嘴:“张叔,张婶子当年怀宝宝是不是极为不方便,你看喂奶时,孩子哭闹,不管干什么都要顾着宝宝,建了这个地方,不仅可以让那些前来喝茶的客官,有地方顾着孩子,就算是有钱人家请的奶妈,也不能当堂撩着衣服,哄着哭闹的幼童吧。”
张客刚冒出这茶哥儿是个妇道人家,想什么事情怎么这般不长远。
被这句话堵的哑口无言。
难怪那猎户宠着自家哥儿,要什么给什么,还惯着他,给他看着这么一家店,都有他的道理。
张客叫来与他共事的汉子,说上两句就问陆茶要银子。
足足要了快一百多两。
这么多钱完全超出之前翻新家中盖得青砖。
陆茶口中有疑惑,问上两句:“张叔,你这是要怎么盖,也太贵了。”
张客让他安心:“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了,我可是给圣上盖过,这基础自然得多,但盖出来肯定漂亮。”
因为他会用,一品官的规格,给这位乡野哥儿,盖上一间平房,他这些日子看过了,小茶馆卧虎藏龙,来得人倒是有名有姓,随意说出去的名字,都够县太爷喝上一壶茶,那腰间的配饰与头上的玉冠各个价格不菲。
但这正是这些人,一眼就能断送了茶哥儿的前途。
张客叫他放心,陆茶却因这些东西过于昂贵留了一手,叫卓长浩无事躲在暗处时刻看着,有问题就立刻制止,或者过来一起处理。
卓长浩叫他安心,自己飞身躲在树上,一趟就是好几天。
最初那些人确实规规矩矩的盖房,用的材料中规中矩,并无问题。
直到将底下建到屋脊时,张客亲自借助工具爬上屋脊,用颜料画出瓦兽,再将梁栋和斗拱装上,画着各式各样的绘饰。
卓长浩眸光戾气一闪,并未言语,而是看着张客脸颊心虚滑下的汗滴。
原来茶哥儿所说的钱,就在这个上面。
阶级森严,非寻常百姓不可使用多余色彩加以装饰,而瓦兽和梁栋更是只有一品大官才允许出现的规格。
他借力缓冲,从树上跳到内屋,拍拍蹭到的灰。
张客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来陷害他们,背后定然有人指使,而在村中,只有村长能有那个坏心眼和实力雇人。
没想到千防万防,对方直接要将他们送入死地。
树影错杂,闪了道人影。
卓长浩察觉到来人,凌空而起,转身落在里屋,喊道。
“东依。”
“哎呀哎呀,我们卓大将军,可算想起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