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皇宫,太和殿。
二人来到裕亲王面前,躬身行礼着:“张兴凡、张立高叩见裕亲王,我二人乃是武安侯府亲卫队副卫长,奉武安侯之命,送北境三十万将士的请愿奏疏前来帝都。”
音方落,文武百官个个满脸震惊,看来杨玉清一事已是引起北境大军的众怒,所以武安侯才以三十万大军的名义上书朝廷!可皇上就在临风渡,为何奏疏不是送去临风渡,而是千里迢迢送来帝都?这是怎么回事?
裕亲王慕容堂却是未去接那份奏疏,问着:“张兴凡、张立高,杨玉清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本王详细道来。”
张兴凡、张立高躬身应着:“是,王爷。”
“大越缴纳降资的那一夜,有十数名黑衣人暗中潜入北境军营,意欲刺杀侯爷,这些人武功都甚高。而且那些人进击方位非常明确,可见他们很清楚主帅营帐的所在位置。”
“不止,就在我们与黑衣人交手期间,军营前方还出现了近五千人突袭军营。那时大越二十万将士还未谴走,北境将士皆分散在各处看守,北境军营内本就守备不足,这五千人的突袭,更加分散了北境军营的兵力。”
“就在我们与黑衣人交手期间,侯爷不幸被重伤,可就在侯爷受伤之际,又突然出现一名黑衣人,那人一出现便从背后突袭侯爷。当时打斗激烈,众人都没注意到,却是二夫人为侯爷挡下了一剑。”
“王爷,那人重伤二夫人后,仍是赶尽杀绝,欲置侯爷于死地,可那人身手极高,就算是世子、杨清都拦不住他。”
“还好最后十一王爷及时赶走,方才拦下了那人的剑。后来,也是世子与十一王爷联手,方才生擒了此人。”
“也是此时才得以掀开那人的黑布蒙面,我们才看清那人的脸,那人正是兵部左侍郎杨玉清,北境将士无不震惊、无不愤怒!”
“王爷,那一夜,二夫人身受重伤,最终不治身亡!那一夜,亦有不少北境将士受伤,甚至惨死!”
殿中文武百官听着那一句一言,已是满脸震惊,不少人怒喝着:
“混账,这么多人手夜袭,摆明了早就预谋好的。”
“没错,这个杨玉清竟然敢残害天启将士,当真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
“没错,混账,北境将士辛辛苦苦打下这一战,他竟然敢在此时刺杀他们的主帅。”
“此人就该千刀万剐,诛灭九族。”·······殿中文武百官怒喝声已是鼎沸。
张立凡大喊着:“各位大人,还不止这些。”
不少人惊呼着:“什么!还有?快,快说。”
张立凡怒喝着:“那一夜,遇袭的可不止北境军营。大越缴纳物资的临时营亦是遭到突袭,那些人放火烧物资营,更想趁乱夺走八百万两白银。”
“还有,那一夜,更有近两千人暗中潜伏在李元囚禁地,意欲劫走李元。若不是侯爷早早安排了萧副将看守李元,说不定李元已被救走。”
“而这些人的服饰装备,与夜袭北境军营的黑衣人皆是一样的。可见这些人皆是一路的。”
闻言,文武百官的怒火更甚了:
“什么,杨玉清混账!竟然敢打那些物资的主意!”
“张兄弟,那些物资难不成都被烧掉了?”
张立凡躬身回着:“各位大人放心,侯爷和世子早就防范着心怀叵测之人,所以早早便暗中挖了地道,也在物资营安排了足够多的人手,那日全程都是世子与大越使者亲自交接,物资进入营帐后立马便从地道转移了。所以那一夜的大火,并未烧到物资。所有物资、白银皆是完好的,并且成功将那些夜袭者全部击杀、擒拿下。”
闻言,文武百官皆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那些物资可是北境将士拿命换来的,还好都没事啊。”
“是啊,庆幸啊,武安侯英明啊!”
“混账,看来杨玉清早就投靠大越了。”
“肯定的,说不定此次天启大越交战,就是他暗中挑拨的。”
“没错,如今大越战败了,他又想协助大越拿回那些物资。”
“混账,此人当真是万死难赎其罪。”······殿中文武百官的怒喝声仍在持续中。
此刻,裕亲王饱满怒火的声音再次响起:“杨玉清身为监军,竟敢刺杀武安侯,当真是罪该万死!大理寺卿何在?”
大理寺卿刘子高急忙躬身回着:“王爷,下官在此。”
裕亲王大声怒喝着:“大理寺卿,着你调派人手即刻前去查封杨玉清府邸,给本王看紧了,一个人都不许放走。”
刘子高心中一惊,仍是躬身回着:“是,王爷,下官遵命。另外,王爷,我们查封府邸之时,可要说明原由?”
裕亲王沉思片刻,从身上拿出一枚令牌递给刘子高,回道:“先不说,带上本王的令牌直接将府邸围住即可,任何人不得出入,一切后果由本王负责。”
“是,王爷。”刘子高急忙领命离去。
裕亲王继续大喝道:“御林军副统领听令。”
御林军刘副统领急忙躬身应着:“王爷。”
裕亲王大喝道:“着你即刻调派人手,将柳淑仪的宫殿围住,不准放任何人出去。”
御林军副统领一惊,急忙躬身回着:“王爷,皇上不在,我们私自围困后宫,可有不妥?”
裕亲王怒喝着:“北境将士多少双眼睛都看见了,杨玉清之罪不容抵赖,亦是罪不可恕。柳淑仪乃杨玉清的女儿,她是否有罪尚且不论,现在先将人看好了。一切后果由本王负责。刘副统领,看好你手下的人,莫要妄言妄议。”
“是,王爷。”刘副统领心中虽有异议,可还是急忙领命去办。
此刻,张兴凡、张立高,再次下跪高举起手中的木盒,躬身行礼掷地有声,大声道:“王爷,这是北境主帅武安侯要呈交给朝廷的证据。武安侯率领北境三十万将士,叩请仁安太后、裕亲王、恭亲王出面为北境将士主持公道!”
闻声,文武百官更为震惊了,开始窃窃私语着:
“哎···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怎么还要请仁安太后出面!天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啊,难道除了杨玉清的事,还有其它更大的事?”······
虽然知道今日武安侯会将证据递交朝廷,可真到此时此刻,裕亲王看着那木盒却是面色凝重、心如坠石,因为心中深知,只要打开这个木盒,天启朝廷将要变天了!
一会,裕亲王终是开口:“钥匙呢?”
张兴凡说着:“王爷,侯爷担心里面的东西会泄露,所以并未把钥匙给我们。侯爷说了,请王爷直接命人砸开锁便可。”
闻言,裕亲王朝身后的侍卫看了一眼,那侍卫点了一下头,走上前去接过木盒置于地上,拔出身上的刀,动手一劈,咔嚓···一声,锁断开了。
随之,走上前拿起地上的木盒,躬身递给了裕亲王:“王爷。”
而殿中的文武百官,早已是伸长着脖子···瞪大着眼睛···焦急等待着裕亲王打开木盒,好一窥究竟!
裕亲王慕容堂凝视着那木盒,片刻,终是伸手打开了木盒,将里面的奏疏、信笺一份一份拿出来看,看完又递给了恭亲王。
时间一点点过去,二人皆已是面色黑到极致!虽然早知道天启大越会开战的原由,可此刻,亲眼看见这些东西时的震撼,仍是怒不可遏!
而文武百官,则是不停张望着,都只是看到裕亲王、恭亲王的脸色愈来愈黑,皆暗中揣测着究竟发生何事了?
很快,裕亲王的怒喝声响起:“混账!呵···我慕容氏竟然出了此等背祖忘宗、残暴无道之人!”
音方落,文武百官瞬间满脸惊愕:
“王爷,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难不成比杨玉清刺杀武安侯的事还大?”
“王爷,您刚刚说的人是指谁啊?”
裕亲王眼眸一暗,怒喝道:“各位大人,你们可想知道这盒子里装着什么?呵···此刻,本王终于明白了,为何碎石会砸落祭天坛!为何天子镇圭会随之裂开!”
什么?这盒子里的东西,竟然与今日祭天坛的异象有关!此刻,文武百官脸上的惊愕更甚了。不少人焦急问着: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这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裕亲王大喝道:“今日祭天坛的异象,那是上天警示我们,上位者不德,竟然为了收归兵权,不惜挑起两国之战,残害忠良,残杀天启将士!”
音方落,文武百官瞬间炸开了:
“什么!上位者不德!”
“裕亲王,您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