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大人。”沈灼兮刚才听到丫鬟的称呼,猜到来人肯定是太医院院首,道:“您客气了,我姓沈,师傅不喜欢我说起他,故不能透露姓名。”
很多有本事的郎中,的确有这个怪好,免得惹来麻烦。
秦淮也没追问她师傅,只道:“张公子病情险急,敢问,沈姑娘用的什么法子,能在短时间内遏制住病情?”
小厮去请他时,分明描述过张慎之的凶险程度,他一路小跑,快马加鞭赶来的,生怕晚一步,人就没了。
沈灼兮把手中的药水递给绘枝,道:“张公子腑脏热毒脓殇,引起高热惊厥,首要之事是先降温,安宫牛黄丸能在最短时间内做到。”
“不过,以张公子的身体,受不住整颗安宫牛黄丸,只能先用半颗,配合行针,降温的同时,将一部分热毒逼退。”
“嗯,是这个理儿。”秦淮点点头,还是有些许意外:“行针需要对穴位的绝对把握,深一分浅一分都会影响全部。”
“你小小年纪,竟然能做到如此,是在厉害。”
“大人过奖。”沈灼兮帮绘枝给张公子喂药,边道:“跟着师傅学过一阵,只是我身体不允许,很多没记住,学艺不精。”
秦淮没有将她和太师府的那个傻女联系在一起,皱眉道:“就算如此,张公子体内的热毒脓殇并非存在一日,早就侵蚀根本。”
“光靠行针,怎么能压制住?”
“行针前先按摩,唤起体内的经脉,加速运行,再行针时能事半功倍。”沈灼兮耐心解释道:“暂时从鬼门关将人拉回来。”
“人清醒后挪回府静养,以药浴,针灸的方式养身,不会有性命之虞。”
秦淮恍然大悟,他们太医院的人也想过这个法子,只是光靠施针太慢,时间久。
行针又对医术要求极高,不允许出任何差错,故而无人敢冒险。
他忍不住再次赞叹道:“在你这个年纪,有这个医术已属不易,还有这份胆量,看来往后杏林中,又要出现一位高人了。”
“大人高赞。”沈灼兮面色淡然:“您既然来了,后续的方子和医治,就交给您吧。”
秦淮刚要应声,视线床榻旁柜子上的绣针吸引,脑中也有了些猜测:“你刚才,不会用这绣针行针的吧!”
沈灼兮还没开口,张慎之的婢子就忍不住插嘴,言语间尽是崇拜:“正是,姑娘妙手,竟以绣针代替银针!”
“奴婢见过不少郎中给公子医治,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法子!”
秦淮眼睛陡然睁大,难以置信之余,钦佩道:“有这本事的人,整个盛都乃至东陈国都不可能找到第二个,你的医术甚至高于我!”
“既然已经接手,张公子的病就由你来继续医治,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沈灼兮再度给张慎之把脉。
秦淮顿了顿,道:“在你给张公子治病过程中,我能否旁观?”
“可以啊。”沈灼兮一口答应,道:“您是太医院翘楚,若您能出手相助,医治过程中也简单很多。”
“好,好!”秦淮连连应声,道:“沈姑娘,那就说好了,每日这个时辰,在右相府见。”
他话音刚落,张慎之的婢子惊呼道:“哎呀,公子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