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坐在上首,冷冰冰看向一对新人,心里嫉妒的发疯。
正所谓初嫁从亲、再嫁从身,自己只要嫁过一次,只要重获单身,以后嫁不嫁人就连朝廷也管不着了。
落到嫡母那样的人手里,若是自己稍微对她和蔼一些,估计嫡母就会想方设法磋磨她。
今日她从早坐到晚,实在是太累,躺下就睡着。
陆景州胸口中的那箭很是凶险,只差一点就一命呜呼了。
新床上放了两床新被子,给陆景州盖上一床后,还有一床,长安决定自己盖。
加上有嫡母在旁挑唆,数年养育都变成笑话。
陆景州点头,嘶哑着声音问:“我躺了多久?刺客抓住没?”
长安接过水杯,慢慢喝着水。
幸好小珠珠救治的及时,不然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他的命。
凭啥一个庶子的婚礼会有这么多勋贵官员过来贺喜?而自家儿子成个亲,连陆大伯都没过府吃席。
长安也落下泪。
之后两人喝了合衾酒,又吃了生饺子,并排坐在喜床上,宛如一对璧人。
“嗯。”长安点头。
杨楚云给儿子喂了几勺子水,轻声道:“你现在感觉如何?要起身出恭么?”
陆景州点头,让母亲唤小厮进来。
长安吃着点心,抬眼望见他唇色苍白,边道:“你先躺下休息,当心箭伤撕裂。”
“不用,有这些就行了。”长安不想麻烦陆府的人。
好不容易众人全走了,陆景州这才转头看向妻子,温声问:“可想喝水?”
杨楚云望一眼儿子,叹口气:“几日后就是你迎娶长安的日子,你却卧床不起,这可如何是好?”
哼!来日方长,自己有的是法子让他们夫妻反目!
拜完花堂,一对新人进入新房。陆景州因为伤势未愈,便留在新房内没出去迎客。
那素馅生饺子只大略吃下一个,喜婆就端走了,自己想吃第二个都没有。
陆景州依言躺在床上,长安还扯来被子给他盖上。
陆家大伯母亲自牵着长安的手将其领进府门。
陆景州又端来一碟点心,“先吃些点心垫垫,回头我让人下一碗面送来。”
“你躺了整整三天,可把娘吓坏了。”那几天家中频繁有人进出,杨楚云不敢与人接触,只能躲在屋里不出来。
陆景州下了喜床,摸摸水壶,见还是温热的,便倒了一杯水送到长安面前:“估计是刚烧的,还热着,你喝吧。”
陆景州沉默片刻:“长安怎么说?是如期举行婚礼,还是想推迟一段时间?”
姜氏看着揪心,也没让他骑马,出钱雇了一个四抬轿子让他坐在里头,算是全了礼数。
杨楚云摸摸儿子额头,见其烧退了,放下心,赶紧起身拿了一盒燕窝交给方嬷嬷,让她炖一盅给景州吃。
迎亲队伍到了赵府门口,陆家大伯娘二伯娘带着孩子们出来迎接。
那时他就想,若有来生,自己一定好好护着她,让她一生无忧。
正想着,陆景州忽然瞧见红纸窗户上燃起火苗,还隐约闻到火油的味道。
他猛然坐起身,赶紧将长安推醒:“快醒醒!屋子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