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孩子毕竟是王聘婷的种,骨子里都带着邪性,并不知感恩为何物。
陆景州依言躺在床上,长安还扯来被子给他盖上。
那个时候,自己全身心都投进吏部,翻阅很多卷宗调查外祖家案情,根本没时间顾及内宅。
随后便是跨火盆走红毯,来到花堂。
长安也落下泪。
她只在早上吃过半碗面条,后来连口水都没喝,自然是又渴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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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州点头,依旧坐回床上。
他在喜婆的唱礼中挑开长安的盖头,望向粉面桃腮的娇妻,心里温柔一片。
陆景州透过温暖的红烛光芒,凝视着熟睡的妻子,心里柔软一片。
但现在有很多观礼的客人在,她知道此时不能乱说话,否则会被人笑话。
长安头戴凤冠身披霞帔,被小舅舅背进八抬花轿。
众人纷纷退出新房,又带上房门,喜婆拿一双筷子边戳窗户纸边说喜话荤话,听得长安面红耳赤。
陆景州下了喜床,摸摸水壶,见还是温热的,便倒了一杯水送到长安面前:“估计是刚烧的,还热着,你喝吧。”
姜氏看着揪心,也没让他骑马,出钱雇了一个四抬轿子让他坐在里头,算是全了礼数。
陆景州点头,让母亲唤小厮进来。
“嗯。”长安点头。
渐渐的,他发现小姑娘表面娇怯,内里却很是聪慧。
今日她从早坐到晚,实在是太累,躺下就睡着。
杨楚云给儿子喂了几勺子水,轻声道:“你现在感觉如何?要起身出恭么?”
姜氏与吴氏将其送出门,哭成泪人,站在轿门口给长安塞了一面铜镜,让她抱着不要撒手。
“你躺了整整三天,可把娘吓坏了。”那几天家中频繁有人进出,杨楚云不敢与人接触,只能躲在屋里不出来。
司仪高喊新人拜天地鬼神,再拜父母高堂,之后夫妻对拜,送进洞房。
后来自己遇刺身死,又游魂般地看到长安被嫡母与王聘婷联手勒死,忽然生出无尽愧疚。
落到嫡母那样的人手里,若是自己稍微对她和蔼一些,估计嫡母就会想方设法磋磨她。
随后她又回到屋里,边倒热茶边道:“这几天长安经常过来瞧你,还给你求了平安符。”
好不容易众人全走了,陆景州这才转头看向妻子,温声问:“可想喝水?”
陆景州沉默片刻:“长安怎么说?是如期举行婚礼,还是想推迟一段时间?”
加上有嫡母在旁挑唆,数年养育都变成笑话。
想到幼时梦中情景,若陆景州以后露出真面目,自己正好和离回家。
陆景州又端来一碟点心,“先吃些点心垫垫,回头我让人下一碗面送来。”
自己只是在此走个过场,以后还是要回陆景州的官宅居住,没必要惹人口舌。
杨楚云望一眼儿子,叹口气:“几日后就是你迎娶长安的日子,你却卧床不起,这可如何是好?”
那时他就想,若有来生,自己一定好好护着她,让她一生无忧。
正想着,陆景州忽然瞧见红纸窗户上燃起火苗,还隐约闻到火油的味道。
他猛然坐起身,赶紧将长安推醒:“快醒醒!屋子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