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渊接过珠串,听话地将其套在手腕上。姜氏亲自去灶房炒了三大海碗鸡蛋饭,又切了一盘咸鸡蛋,一碟凉拌菠菜,端来给三人先垫着。
接过比自己脑袋还大的海碗,赵渊一口口扒拉着炒饭,让姜氏看得直叹气。
“好孩子,慢点吃,别噎着。”
赵渊打小便在海棠苑吃饭,姜氏待他就如亲生孩子一般,这会儿看他吃个鸡蛋炒饭都狼吞虎咽,不由心生怜惜。
“婶婶做的饭好吃,我好久都没吃到了。”赵渊又看一眼长安,心下黯然。
那个陆景州也太卑鄙,竟然偷摸着与宋家叔叔签了婚约。
等自己知晓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赵渊悲愤地想,若非陆景州使手段,长安怎么可能嫁给他?
正想着,忽然听到陆景州的声音:“赵渊,你怎能擅离职守?”
赵渊抬头瞧一眼陆景州,哼一声道:“我跟千户告过假了,他准许我探亲。”
“探亲?”陆景州眸子微眯。
赵渊斜他一眼:“是啊,我婶婶与长安妹妹都来了此处,我自然要来探亲。”
陆景州被这句长安妹妹给酸到,没好气道:“以后要叫陆少夫人。”
“偏不!”赵渊几口扒拉完鸡蛋炒饭,又接过姜氏递来的糖水雪梨喝起来。
陆景州:
他就没见过二十多岁还这般孩子气的人。
“长安,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陆景州不想让妻子坐在赵渊旁边看他吃饭,便寻个借口想支开她。
“什么话?”长安站起身。
赵渊哼一声,心道:瞧瞧,这就是陆景州的伎俩,自己看得透透,偏长安这个二百五被他糊弄。
长安跟着陆景州回到屋内,低声道:“你说吧。”
陆景州伸手替妻子拢一拢两鬓的碎发,轻轻道:“刚接到消息,皇帝驾崩了,他三岁的幼子登基,如今监国的竟然是蔡辅阁。”
长安不解:“为何是蔡辅阁?”
“因为那三岁孩子是蔡辅阁孙女所生。”
陆景州蹙眉道:“自从太子被废后,宫中两个皇子相继病逝,现在只余蔡辅阁孙女所出的小皇子。”
长安忽然从中嗅到阴谋的味道。
“蔡辅阁好像跟你我有仇啊。”长安道:“咱们可要时刻留意点。”
她又想起曾经的梦境,虽说那监斩的官员已经死了,但保不准换上蔡辅阁。
陆景州颔首,揽过妻子轻声道:“从今天起,咱们要守国孝。”
长安不懂要怎么守国孝,于是问:“要穿孝衣吗?”
陆景州:“官员服丧二十七天便可,其间不能吃肉也不能喝酒,更不能看歌舞,百姓一月内不得嫁娶,不得宰杀牲口。”
“知道了。”长安望一眼院子里放着的野猪与野鸡,有点遗憾:“是不是从今天起就不能吃肉了?”
陆景州也看一眼窗外,慎重点头:“对。”
“那赵渊送来的野猪野鸡该怎么办?”现在的天气还不是太冷,肉类放久了可是会坏的,长安觉得可惜。
陆景州一本正经道:“先用盐码一码,一月后就没什么禁忌了。”
两人正说着话,小年糕溜进来,抱住长安的腿道:“姐姐,石头哥哥只跟大哥哥玩,不跟我玩了,你快去将大哥哥带走吧。”
长安将小年糕抱起来,问:“石头哥哥跟哪个大哥哥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