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手池,不停用洗手液洗手。
来回洗了十几遍都没有停。
“盛颜。”
陆见炀叫她。
“嗯。”
她应了一声。
还在洗手。
陆见炀说:“可以了,我没事。”
盛颜的手顿了一下:“多敷一下,你的裤子和鞋子沾了瓣,我已经拜托人去帮你买新的。”
“盛颜。”
陆见炀发觉盛颜有些不对劲,她的身子好像在发抖。
他上前一步,盛颜立即退后几步,拉开距离:“别,别碰我,我身上沾过瓣。”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地颤抖。
身体抖动的幅度,清晰可见。
“盛颜,你怎么了?”陆见炀看着她的模样大变,好似一瞬间成了个做错事的孩子,身体发抖,眼神都变得胆怯。
“我,我没事。”
盛颜强装镇定,却不敢看陆见炀,看着还在流水的水龙头,她又开始洗手。
白皙娇嫩的手指,硬生生被她搓得通红。
“盛颜,你在害怕什么?”
陆见炀语气加重几分,变成质问。
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刚才还颠倒众生的盛颜变成现在这副胆小慎微的模样。
他感到异常奇怪。
“我没有害怕,我只是不舒服。”盛颜虚弱的说。
再抬起头时,唇色都淡了几分。
“我们回去。”陆见炀依着她的话说。
再次上前。
换来的还是盛颜的退后。
他只能定在原地。
盛颜做了一个深呼吸:“陆见炀,我打电话叫乔筵来接你,你等下坐他的车去医院。”
陆见炀:“我去医院做什么?”
盛颜语气坚定:“检查。”
“我没有沾上粉,我现在很好。”
陆见炀看向盛颜。
镜子里的脸,白的吓人。
没有血色,只剩透明的一层肌肤,支撑着面上的单薄。
多看几眼,都会破碎。
“去医院。”盛颜固执的说。
“我不去!”陆见炀有些烦躁,不知道盛颜频繁要自己去医院是什么意思。
他明明什么事都没有。
“去医院。”盛颜又重复了一遍。
苍白的嘴唇在抖。
面色又白了一个度。
所有的颜色在她脸上褪去。
她像摆在橱窗里没有灵魂的布偶娃娃。
眼里空荡荡的。
陆见炀与镜子里的盛颜对视。
那空洞无神的琥珀色眼珠被头顶的白炽灯一照,瞳孔里面的纹理显得格外明显。
似在点点裂开。
陆见炀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住。
努力平复心底的不安。
呼吸明明很顺畅,却还是给他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他害怕盛颜此刻的样子。
非常害怕。
见陆见炀不回答。
盛颜眉尖蹙了蹙,眼眶染上绯红,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尾被打湿:“你不愿意去医院也行,我叫医生过来跟你检查。”
关掉水龙头。
眼睛在洗手台看了一圈。
手机在卡座,没带过来。
她踉跄的转身。
走的时候,特意避开陆见炀。
陆见炀长臂一伸,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一遍又一遍,认真而又温柔地安抚她的情绪。
“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别担心。”
【陆见炀:好感度+5点】
【陆见炀:好感度+5点】
【陆见炀:好感度+5点】
“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去医院做检查。”
盛颜抬起头,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眼里的光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眼里的泪水,好像永远流不完一样,凝于眼眶,簌簌而下。
她的语气软弱,几乎是用乞求的口吻。
陆见炀鼻尖发酸,眼里发涩,架不住盛颜这种眼神,将她越抱越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