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腰一转,便将自家姐姐搂在了怀中。
看着那血红一片的手掌,心中,更是疼痛万分:
“姐姐,你为啥那么傻呀?”
“我要去杀那个坏蛋,你去为何要去挡?”
种繁花凄然一笑,一条胳膊,也因手掌上传来的刺痛,震颤不止:
“小妹,你不懂呀。”
“今日,官家若活,那咱父亲还尚有一线生机。”
“倘若官家死于你手,那咱父亲也断然活不了。”
“更何况,官家身系江山社稷,一旦突然亡故,那整个大宋必然会乱做一团。”
种似锦此时的心中,又烦又悔。
刚想从旁边找些纱布,为姐姐包扎伤口。
却见那赵吉,早就从旁处取来了纱布,此刻正欲给种繁花包扎伤口呢。
种似锦本想将赵吉赶到一旁去,可是却被种繁花制止了。
当种繁花望向赵吉的时候,神色当中也是异常复杂:
“我家小妹不懂事,刚刚惊到了官家,还望官家千万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这伤口,还是由臣妾自行包扎便好,怎敢劳烦官家亲为?”
说着,便想用另外一只手,把赵吉手中的纱布拿过来。
可是,却被赵吉让了过去:
“其他事儿待会儿再说,我先为爱妃包扎伤口。”
说完之后,也不顾种繁花的各种推拒,坚持着要为其将手包好。
脸上所流露出的种种心疼与不忍,映在种繁花的水润双眸时,也不禁让其心中,荡起了层层涟漪。
种似锦略含敌意的瞅了赵吉一眼后,便将头扭到一旁,不去看他。
语气之中,也如刚才那般,冷冰冰的:
“姐,就让他帮你包扎伤口吧。”
“如此一来,也算是为他当初所造下的孽,赎罪了!”
种繁花本欲再说些什么的,可连续张了几次嘴,却终究没有说出任何言语来。
直至,赵吉为种繁花包扎完伤口之时……
种繁花也没多犹豫,双膝一软,便跪在了赵吉的面前。
面色坚定一片,双眸之中,也亦是复杂之极:
“官家,刚刚小妹之作为,已然惊吓到了官家。”
“臣妾作为其家姐,自有推脱不开之责任。”
“还请官家重罚之,以平心中怒火。”
“只求官家能看在小妹年幼,勿要怪罪其鲁莽行为。”
“如此一来,臣妾即便受再大的苦,遭再大的罪,也无半点怨言。”
说完这些后,种繁花又给赵吉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只磕得额头红肿一片,方才停下。
种似锦眼见着姐姐如此,那颗心都要疼死了。
抬手,就想将姐姐从地上拉起来。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种繁花的身子就是不动一点儿。
到最后急了,泪水便再一次地夺眶而出。
待到伤心处,整个人都抽噎起来:
“姐啊,你,你求那个混蛋干嘛?”
“那就是一个是非不分,好赖不晓的狗东西!”
“倘若他真识好歹,当初,又,又怎会将爹爹重打一顿,复又关入那大理寺之中?”
“咱爹说错啥了?”
“啊?”
“不就是奉劝这混蛋,不要贪图享乐,莫要劳民伤财。”
“无论将那些银两省下来,整顿军务还是改善民生,都是极好的。”
“仅此一言,仅此为国为民之言,便被眼前之人打折双腿,下了大狱。”
“如此不识好歹之人,姐你此刻这般求他,却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