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查了,陛下赏了勖公子一个九品小官,鞍辔局正使一职,听说是鞍辔局副使向朝廷举荐的他,勖公子念在当年安国公接长公主还朝的恩情上,得了职后上门感谢。”
郎琢饮着茶闷笑一声,“这些年萧勖活得唯唯诺诺,谁也不将他放在眼中,既然得了职,往后力所能及的时候帮他一下。”
“是。”
郎琢的眸色又沉了下来,徐北笙和萧勖的交集不过就是那日长公主的生辰上,替萧勖解了围,何至于变得熟稔了?
越想越不安,起身说:“你去将徐二姑娘请来替我诊脉!”
“现、现在?”青阳扭头看了一眼铜漏,已经指在了戌时二刻,又扭头看看外头,风雪甚急。
虽说昨日半夜将徐二姑娘请来,的确是郎大人的伤崩裂得太严重,不得已才请的,今日郎大人看上去安然无恙。
总是在夜深的时候将人家姑娘请来请去,总归是不好,况且今日又风雪漫天。
再说有了昨夜那骇人的一遭,徐二姑娘只怕是再也不敢来了。
青阳犹疑了一阵,说:“要不明日吧,明日一早小人就去请。”
“就现在。”郎琢说:“你带上我书房内那本手抄的《青囊书》去请,她保证会来。”
青阳忍着不悦,起身道:“是。”
……
安国公府的大门早已紧闭,青阳硬着头皮扣响了门环,不多时旁边的小门吱呀一声打开,国公府的守卫从里头探出头来。
看见是青阳,一笑,问:“青阳小哥又来找我们二姑娘吗?”
青阳不好意思的一笑,走了过去,说:“我们大人病得严重,快要死了,请二姑娘前去救命。”
守卫瞪他,“有你这样咒主子的?看你这模样也不像是郎大人病重的样子,你等着,我进去通报。”
“等等,”青阳叫住了他,将怀里的书交到守卫手上,说:“这是我们大人的诊金。”
守卫拿了书就缩首进去了,小门也关上了。
青阳举着手哈了口气等着,在风雪中跺了跺脚。
《青囊书》摆在北笙的案头,她随意翻了几页,喃喃说:“‘华佗仙术比长桑,神识如窥垣一方。惆怅人亡书亦绝,后人无复见青囊!’竟没想到郎大人手上还有手抄本。”
绾月轻声问:“门卫传来话来,说郎大人病得严重,姑娘去不去?”
北笙轻轻抚摸着《青囊书》,淡淡说:“郎大人已经无碍了,你去传话,就说诊金我收下了,白陶罐里的药丸让大人每月一粒,别忘了服。”
“是。”
青阳在风雪中等了半天,安国公府的旁门又开了一道缝,守卫从里头探出头来,说:“二姑娘说了,既然郎大人已经无碍了,就让大人别忘了每月一粒服药。”
说完,脑袋又缩了回去,门扉又阖上了。
青阳一愣,“不是说徐二姑娘拿了《青囊书》保证会来的么?”
已经在风雪中冻透了,青阳哆嗦了一下,翻身上了马背,在夜色中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