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嗽了一声,说:“那该怎么办?”
外婆沉默了一会儿,说:“熬着,不死就熬着,挺住意味着一切。你给我记住,疼痛会折磨人的身体。但是,不能让疼痛击溃我们的意志。我们可是被打败,但不能被打倒。”
我强忍着疼痛,喃喃自语:“意志。对,意志,就算你们这些蛊虫再狠再毒,也不能征服我的意志。”
“咱们婆孙,都喝参汤。就这么咬牙熬着。到了晚上,让你蛊灵帮你看着蛊。”外婆的脸色也不太好。
我疼得全身汗流浃背,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
我愣是咬牙撑着,没有再吭一声,也没有让泪水流下来,反而咧嘴朝外婆笑了笑。
到了下午四点钟,我又吐了两回血,喝了一次参汤。
第二次鲜血吐出了之后,整个人忽然变得轻松下来,可以干活了。
我熬了一锅粥,又炒了青菜,蒸了鸡蛋羹。
外婆吃了一些,依旧是继续卧床休息。
转眼到了天黑,我将桃木牌拿出来,放出了煞灵。
她身子一晃,露出了极为狰狞的一面,直接扑过来,用极为冰冷的口吻喊道:“救他们!救他们!否则,我杀你。”
我身子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尾巴骨生生地作痛,抓起桃木牌,朝她打过去,骂道说:“我都快要死了,你给我摆脸色。”
煞灵挨了一下,气焰变弱了一些,但还是飘在半空,咯咯的冷笑。
四周弥漫着绿色的煞气,同时她脸上因为血鬼术的控制,出现了极为恐怖的红线,整张脸随时都要裂开。
“啪!”
我站起来,将桃木牌捡起来,朝她走过去,直接是一巴掌。
我说:“我还没说话,你就扑过来。老子说不救了嘛!你野惯了,到我这里,就该服我的规矩。”
“下来!认错。我就救两个婴灵。否则,没戏。”我冷冷地说。
我不求一次就驯服这只煞灵,但是她的气焰肯定要慢慢地灭。
大概僵持了数分钟。
蛊灵从半空落下来,极不情愿地说:“我错了。”
我也给她找个台阶下:“既然你认错,我当然要救两只婴灵。”
我是第一次给鬼物治病,特意去询问了外婆。
外婆并没有阻止我,笑了一声说:“你算是将死之人,当百无禁忌。或许过不了多久,咱们婆孙要在黄泉相见。你要你蛊灵彻底听的话,就去做。”
有了外婆的许可。
我便着手诊断这一对婴灵。
说实话,给一对伤痕累累的婴灵治伤,并不比活人治病轻松、容易。
麻大牙地窖里有九具骸骨,却只剩下两个婴灵。这表明,其他的都没挺过养金蚕过程的煎熬,直接魂飞魄散。
这两只虽幸存下来,也是岌岌可危的。
三魂七魄,已经残缺不缺,要用很多药材与符纸来滋补,还需要用到一些阴物来滋养它们的阴气。
我想好了方法,又请外婆把关完善之后,方才开始动手。
我点了鬼香,稳定婴灵的状态。
这一次,没有用引虫香,把它们身上的钩子虫吸引下来,这样做对这对婴灵的魂魄伤害极大。
而是用到一种特殊的工具,一把泛着淡淡铜绿的青铜镊子。
这镊子很小巧,上面雕刻了极为细致的图案,仔细看过去,正是五毒虫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