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聿知聿!”
白母顾不上优雅,匆忙赶至二儿子身边,在两步之遥的位置停了下来。
热泪盈眶,心头情绪万千。
“好孩子,你是怎么恢复的?”
说着忍不住就蹲下身,拉起白知聿的裤腿,捏了又捏,又抹去眼角的泪水。
白默峥打断此刻的氛围。
这大晚上的,站在院子里聊天,黑漆漆的,夜风又有些许寒意,不妥。
“爸妈,爷爷,还有三位客人在,请客人入座。我们回大厅说。”
“对对对,我们进去说,进去说。”
白母小心翼翼拉着白知聿往里走,白默峥扶着白老爷子。
众人皆低着头,看着白知聿的脚步,像是在看什么新鲜事物,画面略显滑稽。
白父引客人入屋。
和月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她循觉望去,瞧见那视线坦坦荡荡。
和月不露痕迹地放慢脚步。
视线的主人穿着一身青色长袍,留着修剪整齐的小胡子,朝她靠近。
用好奇又不敢置信的语气问她。
“你就是白家找回来的那个走失的小姑娘?”
和月微微颔首:“是。”
“我昔日算卦,你明明是身死之势,没想到短短几日就生了变数。”
听他这么说,和月想起了大哥之前和她说的八卦,原来这位就是被父亲叫人叉出去的张大师。
她笑了笑。
不过这张大师确实有几分本事。
思及此,她心里不免生出些许敬意。
“天命虽定,却亦可改。华夏五千年,敬畏鬼神,却从不会墨守成规,逆天改命不正是我们刻入骨髓的认知么。”和月轻声说,“窥探旁人运势,于己,是福也是祸。不若放宽心,不为外物所动。”
“你——”
张大师闻之还想说什么,和月已经大踏步离开。
管家在厨房有条不紊地安排客人们的茶点水果。
大厅里,白母抱着白知聿泪眼婆娑,喜极而泣。
有外人在,白知聿不好解释是怎么恢复的,便噤声不语。
更何况,在他的角度里,是妹妹从那只饿鬼身上提取出了什么,然后放进自己身体里。
即便经历了整个过程,可要让他说清楚不偏颇,还真有点难度。
只是,他不说。
张大师这爱看人相的毛病可不会因为到了白家就收敛。
他摸摩挲着前些日子刚剪短的小胡子,目光幽深。
“这双腿,竟非医学所治。嗯……二公子身边有贵人相助,不过这贵人与二公子缘分不深,若即若离,时间一久,这缘分恐会断掉……”
白知聿:?!!!
他的脸色有些许不虞。
他承认这张大师有几分本事,可他和兜兜是兄妹,有难以割断的血脉关系。怎么能说他们缘分不深!简直是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