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掌柜,麻烦问一句,这药是治什么的?”
白掌柜低头一看,脸上就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此药乃是女子的……落胎之药。”
“落胎?那账本上这药和松银凤仙膏都是同一人所购?”何苗惊住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嗯,这个错不了,小店有此种记账习惯,毕竟卖的是治病救人的东西,将同一人买的药单独记在一处,方便建议服用之法,避免相生相克。再者,留个底子,一旦出了什么事,也好查证。”
白掌柜很肯定地说。
“多谢白掌柜,只是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昨日买这两种药的人什么模样?”
何苗还想再次确认昨日买凤仙膏的人到底是不是冯勤奎。
“这个,就恕我有心无力了,昨日,前店当值的是店铺伙计卤蛋头,他今日不当班,估计在哪儿喝老酒呢。”
碧儿这丫头聪慧伶俐,听出白掌柜的意思,毕竟透露账本信息已经是触碰到药铺掌柜的底线了,现在又打听客人身份,他定然要托辞不肯。
要知道,药铺行业有不成文的铁律和死规,万万不可透露病人信息,那可是违反医药者从业道德的。
她知道自家小姐与何姑娘亲厚,自己势必要帮何姑娘解决一切难题,不然自家老爷的东家面子往哪摆?
“白掌柜,卤蛋头在哪,麻烦您找他来,我们有的是工夫,在这等他。”
“碧儿姑娘,该知道的也知道得差不多了,不必再麻烦白掌柜了。”何苗知道任何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不能因为自家这点破事而被随意打破,便悄声对碧儿说。
谁料碧儿却不依不饶。
“何姑娘,那可不成,既然我家小姐答应了你,这事儿就得办到,今儿见不到卤蛋头,我们就不走了。”
这小丫头撒起泼来,一般人还真招架不住。
白掌柜没招儿,亲自去把伙计卤蛋头找了过来,一番盘问。
卤蛋头年纪不大,光头,整个人黑黢黢的,确实很像一颗卤蛋。
他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搔搔自己的光头,翻着眼皮努力回想。
“昨个儿,来买治手癣膏的?确实有一个,因为最近这膏药没什么人买,所以放在架子最上层,我还特意踩了个小凳子去找的,但是至于什么人……我真记不清了。”
何苗决定稍加引导:“卤蛋头兄弟,你想想这个人是不是个中年男人,个头跟掌柜的差不多高,身形壮实。”
卤蛋头摇摇头:“昨天买药的人特别多,忙得我汗珠子落地摔八瓣儿,实在记不住谁是谁啊!”
何苗无奈,看来只能自己回去再查再探了。
她之所以执着于求证,实际上是因为内心深处不敢相信,公公冯勤奎竟然能如此不小心,出轨偷欢不说,还把王寡妇的肚子搞大了!
何苗也当过两年被休回家的寡妇,知道这种身份的难堪,成日里男人眼睛盯着她,试图找个缝钻一钻;女人眼睛也盯着她,想发现点什么肮脏事拿来做谈资。
王翠梅这人聪明得很,这么多年在村子里毫无风言风语,定然是掩藏得极深,怎么此刻失足?
她不死心,想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最后又问了句:“那或许,味道?你闻没闻到谁身上有浓浓的铁锈味儿和烟火味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