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无缺笑道：“在下今年一百六十八岁了。”

“我去。”

李易坐直，“我一直以为你挺年轻。”

华无缺笑道：“年轻的时候，实力越强，就越能够保持年轻的容貌。如果是面相老了之后才修为有成，不管怎么做，也都是看起来有老态的。如公子这般优秀，怕是你五百岁的时候，还是这个模样呢。”

李易若有所思，对此倒是了解，只是不怎么在意而已。

人看人分辨年龄，往往是单纯的看面相。

华无缺继续道：“想当年成婚的时候，也是觉得在修炼一途不会再有进步了。可谁知道，成了婚，有了孩子，这心性一变，竟然修为突破了，这才有机会当了圣门的长老。”

李易举起举杯，一口饮了，这才道：“根据我所了解，魔门的大公子更强，为什么你会选择效忠穆温雅？不会是为了扶持她上位之后，当个傀儡吧？”

华无缺摇头，“公子这话就是误会在下了，其实我与小姐父母关系莫逆。当年遭受到了圣道仙宗一位强者的追杀，大少夫妇眼见逃不掉，便护着让我离开。此恩，我华无缺自当以命相报。”

话落，他又道：“其实我与公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本来是想抓住裳雨，送给小姐当作功劳，这样圣门的人就会高看她一眼。”

他连连喝了三大杯，眼中透着几许悲伤。“人这辈子，能有一知己足矣。”

士为知己者死！

李易缓缓道：“一直你一个人帮她？”

华无缺苦笑，“大公子年长小姐十多岁，小姐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笼络人才了。在下虽然竭尽全力，却也只能够让她活着。后来我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让小姐亲自拉拢外边的圣门堂口堂主们，只可惜，大公子早已势大，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但是这一次，因为幽冥破天功的原因，圣主对小姐加以赞赏，这才让有些人不敢动歪心思。”

李易微微靠后，“那你确实也挺难的。”

华无缺苦笑，“说句不怕公子嘲讽的话，其实我的子女……也没人知道是谁了，而且我的孙子已经进入了修仙门派。我就怕有一天小姐这边倒台了，还能够留个人以后为小姐报仇。”

李易好奇道：“魔门的争斗有那么可怕吗？”

华无缺沉默了许久才道：“在仙门，只要做得过分一些，上边的人就会出手进行管治。但是在圣门，是彻底的实力为尊。不管你做的有多么过分，都完全无所谓。比如说，我如果能够杀掉大长老，圣主也不会说什么，只要你实力强，圣门就认可你。”

李易好笑道：“那要是杀了大公子呢？”

华无缺眼神冷漠了几分，“那就是大公子自己学艺不精，死了也活该。或许公子是无法理解我们的，就说小姐，我从她五岁开始照顾她，在短短的十几年时间内，她就已经遭受了三十次下毒，二十多次暗杀。”

李易挑眉，“大公子做的？”

“没有证据。”

华无缺淡然道：“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也都知道说出来也没用，因为圣主是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说话的。”

“在外边，大家的坏还可以遮一下羞，但是在圣门不需要，坏就是坏，只要你有实力坏。”

闻言，李易怪笑，“所以，你们才是魔门嘛。”

他话锋一转，“如果把化魔功交出去，岂不更是大功一件？”

华无缺冷笑道：“当然不会交出去，一旦交出去，岂不是一点优势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