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了?”棠莞摇摇头:“我不感兴趣。”
“只是你也不想要一个有刑事案件的未婚妻吧?”
季鹤林没说话,只是发现这间包厢里,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三人了。
他双手一摊,靠在身后的沙发上,像是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从季鹤林的角度来看,他一眼就能看见傅闻之在用一种无处不在的保护手段在保护着棠莞。
这样的认知,让季鹤林觉得牙尖有些痒。
想要咬点什么东西才能出掉心中的恶气。
特别是在听见棠莞对自己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于是季鹤林也没好气地回怼了句:“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们两家的事,哪轮得到您这位‘纪检委员’来担忧呢。”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落在人的耳朵里,实在是难听得很。
但棠莞就像是没听见似的,从傅闻之的身边拿起准备好的合同,放到了季鹤林的面前。
她的声音如常,听起来没有多少变化。
也透露出一种明显的……
对季鹤林的不在意。
因为只是普通关系,所以棠莞也没有将他放在可以信任的角色里。
季鹤林正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不甘。
但他没有办法拒绝这份合同。
他想要远离自己的家族,想要摆脱他们的控制,就必须自己做出一些事业出来。
证明自己,向他们证明自己是除了联姻之外有更多的用处。
想到这里,季鹤林下意识地准备去拿起合同,然而傅闻之的手却压在了合同的另一边。
他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在绚烂的灯光下,染上了五颜六色的,让人具有压力的色采。
嗓音却是低沉冷清:“先回答糖糖的问题。”
“你知道的,想要和我们合作的人很多,我们不是非你不可。”
季鹤林看着傅闻之,眼前却仿佛出现了自家爷爷的模样。
在他拒绝和郑雪联姻的时候,爷爷也是这样淡淡地看着他。
嘴里却说着:“你和其他季家孩子又没有多少不同。”
“只是你的父亲更加偏爱你,所以你才有了这么多的优待。”
“家族供养你,给了你荣华富贵,你也应该付出自己,为家族更上一层楼。”
“郑家很不错,郑雪那孩子也只是身体柔弱了些,没有什么大问题,很适合你。”
季鹤林不相信那样贬低自己的话,是疼爱他的爷爷说的。
可事实就是如此。
年幼的季鹤林看着陌生的爷爷,嘴里却问着:“爷爷,在你眼中,我是如此不堪吗?”
他听见爷爷的回答:“是的。”
“你一直如此。”
而现在,爷爷的形象和傅闻之合在一起,仿佛在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