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白轻雪难言地瞅了博漠一眼。“你答应卧底的时候，没想过会那样吗？”

博漠顿了顿，说道：“莉迪亚的事，总要有个交代吧。”

顺带一提，他现在是双面间谍，昆蒂娜放他回来的。

自然，他回报给她的消息，都经过白轻雪，浮于表面那些。

“如果她还活着，肯定不希望你为了她赔上自己的幸福……”说到这里，白轻雪不禁怅然。

原身就是因为对莉迪亚的事情太执着，才会着了戴利克的道。没想到这一世她避免了这个，却又害了博漠。

“我没有不幸福。只能寄托在女人身上的幸福，不要也罢。

“曾经莉迪亚说她会让我明白什么叫做幸福，可她留给我的只有痛苦。”

博漠绷着脸说，目光执拗又遥远。

“况且，从入伍起我的命就不再属于自己。我和法比安他们一起发过毒誓，必要的时候要为戴文殿下献出一切。

“…身体什么的，有用就好。只是感觉本就一无所有的自己，又少了一个优势，没法向未来的妻子交代。”

白轻雪嫌弃地摇摇头……她还以为这里是欧洲？

“说得自己是什么用品一样。按你这么想，那天底下失过恋的女孩子都得去死了。

“谁那么好命，能和第一次爱上的人一定走到最后？真的喜欢一个人，哪里能长时间受得了他为自己强忍的样子？

“为什么要让别人因为毫无保留爱过一个人而感到羞耻呢？”

“可是没有爱也是可以做的。”博漠说，“我又不能洞悉一个人的过去，靠最简单的方法，来确定她的经历是否简单。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你就是想偷懒罢了。你不想了解她，不想讨好她，更没有把握将她过去的男人都比下去。只是想找个省心的对象，最好她只见过你一个男人，对你莫名其妙地死心塌地且予取予求。”

白轻雪好笑道。“而且往往就是这种人，最喜欢想尽办法把人家衣服剥下来，然后就觉得吃定人家了，在感情中摆起烂来。人家女孩傻一时不代表傻一世，该分还得分。”

“或许是这样吧。”博漠说，“但没办法啊，我性格就是不讨喜啊。我要是有很多钱，或许就不担心被窝会凉。但我只是个穷鬼，就期盼一个好女人来救我了。”

“所以你所谓的好女人就是蠢女人，而蠢女人往往不会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反而更容易献出自己。就单纯看谁捡得到下手得快是吧……这就是所谓的恋爱啊？不知情的还以为在谈论吸血天使如何狩猎。”白轻雪嗤笑道。

博漠几乎喘不过气：“没有说女人蠢就是好的意思……我就是性格不讨喜，所以希望找一个没有经验、不会‘货比三家’的女子。不然我没有自信能留下她啊。”

“一个人讨不讨喜，不是自己说了算的，而是他的亲友说了算的。有些人对自己的评价很低，甚至觉得自己活在世上浪费粮食。可事实真是那样吗？事实只是，他心中衡量自己的天秤上加了太多所谓‘完美’的砝码。”

白轻雪循循善诱道。

“如果你真的那么差，为什么莉迪亚会拜你为师？为什么昆蒂娜非你不可？你的弟兄们又是怎样评价你的呢？他们都很依赖你，不然你也坐不到这个首席的位置不是吗。”

博漠眼神微动：“那在公主殿下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为人实诚，踏实肯干，忠心赤胆。”想到莉迪亚，她补充了一句。“有情有义。”

“说话做事一板一眼……十分值得调戏。”白轻雪眯起眼，轻笑了一声。“像你这个类型呢，女人就喜欢看你为她们失控的样子吧？会很有成就感的。”

“失控？怎样的失控，是……戴利克那样吗？”他那个王子别墅真是芳名远扬。

“让你只对一个人情趣不是让你真的学坏。”白轻雪没好气地翻眼睛。

“可我有种感觉，我如果像戴利克那样油嘴滑舌，肯定会被抛弃的……”

“没让你学狗，口嫌体直也是萌点啊。她逗你的时候，什么话该接，什么话要装蒜让她欲罢不能，什么时候该生气，什么时候云淡风轻不上当……这你得自己拿捏了。只要你进退得当，一直让她有种不够的感觉，她会心甘情愿被你吊着。”

博漠还想说什么，一个阴沉的声音陡然响起。

“今日份的公主授课差不多了，你今天就学到这里吧，博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