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人赐封号‘惠’,莞常在晋为莞贵人,夏常在晋为夏贵人,安答应晋为安常在。
一番旨意下来,几人谢恩。苏培盛走后,余下众人哗然。殿内一片恭贺之声,唯独富察贵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此番入宫的新人,除了年纪尚小还未侍寝的淳常在,和蒙军旗的博尔济吉特氏贵人,只她一人未得恩典,其他人,得封号的得封号,晋位的晋位,就如同把她忘了般。
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了这点,丽嫔便是先按捺不住了。
“皇上这旨意,怎的我听着,好似少了谁?”
“是富察妹妹…”齐妃心直口快地接道,看着富察贵人的脸色后知后觉地住了嘴。
富察贵人霎时黑了脸。
“妹妹已然位居贵人,再晋封便是嫔位,乃一宫主位,马虎不得,妹妹时日还长,来日诞下皇嗣,何愁没有恩典呢?”敬嫔柔声开口,富察贵人闻言也缓和了脸色。
“没有晋封便算了,怎的连封号也无,恩宠不如旁人也罢了,只怕等怀上了皇嗣,旁人早就是一宫主位了。”丽嫔紧追不舍,斜着眼睛嘲讽般盯着富察贵人。
华妃轻蔑地笑着开口“丽嫔,你僭越了,皇上的金口玉言,岂容你来置喙。”
“臣妾不敢。”丽嫔福了福身。
“富察贵人须得好好努力了,许是皇上觉得你服侍的不如旁人尽心吧。”华妃抚了抚发鬓,悠悠地说道。
“是,谨遵华妃娘娘教诲。”富察贵人脸色难堪地冲华妃福了福身。
“好了,本宫乏了,你们跪安吧。”皇后抬手按了按额头,倒像是真的乏了。
众人跪安。
夏冬春也乏了,请安起的太早,且如今深秋,早上已经有些冷了,挨饿受冻的,着实有些熬人。
回到柔玥堂,内务府早已送来了皇上的赏赐,众人也欢天喜地地给夏冬春跪下道喜。
夏冬春赏了众人,不一会儿皇后和华妃那边也送都来了赏赐,夏冬春一一谢恩。
待人都散去,夏冬春叫来默霜。
“你去吩咐下去,莫要喜形于色,行事更需小心谨慎,若是谁出了差错,不必来见我,自去慎刑司领罚便是。”
“是。”默霜领命而去。
夏冬春又吩咐白果和玉莘把今日的赏赐全部登记造册入库,着意嘱咐了玉莘要细心查验每一件东西。
玉莘查验过,没发现有问题的物件,想也是,皇后和华妃怎会蠢到在自己送的东西里做手脚。
用了早膳,见日头高了起来,夏冬春命人搬了躺椅,找了本话本子,在院子里晒起太阳来。
深秋的风已经凉了,但阳光却是不错的,夏冬春觉着甚是惬意。
正迷迷糊糊犯困,却被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惊得精神了几分,仔细听,这打砸东西的声音里还夹杂着声声怒骂。
“笨手笨脚的东西,是瞧着你家主子不得宠,你心便大了不是?你这糊涂东西,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了。”
是富察贵人的声音,从她的住处传出来,响彻整个延禧宫。
“小主恕罪,小主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该死,小主恕罪。”小宫女惊惶求饶的声音传来。
夏冬春只觉可笑,但并不想多管闲事。
这富察贵人出身大族,却是没多少心眼。平日里在景仁宫拈酸吃醋,对得宠小主明嘲暗讽也便罢了,如今皇上刚大封过新人,在这风口浪尖上,她做为唯一没有得到封赏的新人,竟然敢闹如此大的动静,当真是个蠢的。若被有心人抓住,说她是不满上意,治她个大不敬之罪也不为过。
有心人?丽嫔不就是那有心人吗?想起丽嫔,夏冬春更觉可笑,依附着华妃爬到了一宫主位,却是最爱挑事生非,嘴上也没有个把门的,什么难堪的话都说的出来。夏冬春却觉得此人真真是妙人。那曹贵人是有几分心计城府,倒不知这丽嫔,华妃是瞧上她什么了。
今日富察贵人闹出这动静,自然是瞒不住的,且不论现在宫中之人都盯着新人们,只说这延禧宫中也是人多眼杂,宫女太监们来来往往,不知都是谁的人。
宫中时光难熬,除了侍寝便无事可做,若是能时不时瞧瞧热闹,也算是打发时光了,只不过这热闹莫要牵扯到自己才好。
夏冬春这般想着,见日头也毒了起来,便起身回了内室,招呼玉莘给自己推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