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事成了,齐嫔定下了谋害皇嗣的罪名,便是不赐死亦不会有好下场,到那时四阿哥与三阿哥便不再是兄弟,而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了。
待养好了身子,四阿哥当即便带了礼物,亲自求见齐嫔,上门赔罪。
齐嫔经此一事,仍旧吓得肝胆俱裂,但见四阿哥态度谦卑的求见,又说了一堆宽慰的话,心也渐渐放了下去。
“齐娘娘此番受惊了,原是儿子身边的人不中用,倒叫齐娘娘受了连累,齐娘娘对儿子的疼爱儿子铭记于心,此次于齐娘娘,三哥,于我都是无妄之灾,还望齐娘娘莫要怪罪,儿子略备了些薄礼,齐娘娘不要嫌弃,便成全了儿子的歉疚之心吧。”此番话说的恳切,滴水不漏,直说的齐嫔眼圈含了泪。
多日来心中的惊骇与绝望,此案了结之后的后怕,在此时也消了大半。
三阿哥与四阿哥握手言和,齐嫔亦不再惶惶终日。
此次四阿哥亦为长春宫里为此案在慎刑司受审的宫人们备下了赏赐与礼物,此举更是赢得了一片赞扬声。
齐嫔还沉浸在度过一场大劫的欢喜中,丝毫没有觉察出,四阿哥的为人处世,待人接物上,要比她的三阿哥强上许多。
这件事的内情自然是瞒不过敬妃惠妃与夏冬春她们的。
敬妃与惠妃审理了这个案子,又亲手将这个案子转交给皇上,而皇上对此事的处理结果,更是表明了一切。
惠妃又说起一事来,头几年的时候,四阿哥刚刚从圆明园搬到紫禁城,常常到养心殿求见皇上,总是不得召见。
那时她还是惠嫔,膝下也没有静和,有几次遇见了四阿哥,便多说了几句。
那时她便觉着四阿哥有些不符合年龄的机灵,嘴上说着一些亲切恭维的话,又显得无比懂事,并拜托沈眉庄转告皇上他的孝敬之情。
当时她只当宫里的孩子都早慧些,四阿哥也是个思父心切的儿子罢了,知道有一次,四阿哥面带期待,可怜巴巴地对着沈眉庄说道:“惠娘娘待儿臣真好,惠娘娘真的好温柔,如果惠娘娘是儿臣的额娘就好了。”
沈眉庄当时是动了恻隐之心的,只是还是立即制止了他的话,怕被旁人听到。
现下再看,当时可以与她亲近,又说出这等惹人怜爱的话,想必亦是有心之举。
吉嫔听沈眉庄如此说,当即便接话,“他也对我这般说过。”
几人皆有些愕然,吉嫔继续道,“那时我还刚入宫不久,也觉着四阿哥机灵可爱,书读的也好,当时也知皇上不喜四阿哥的出身,但也瞧着他可怜,我胆子也大些,便耐不住他的哀求,引着他见了几次皇上,皇上但也没生气,只说我高兴便好。”
吉嫔喝了口茶,又接着道,“后来四阿哥便黏上我了,我自个儿也觉着,四阿哥无额娘,我得宠却无所出,确实也应避嫌,便刻意远着他了。宫里的孩子都早慧,确实是不错的,只是四阿哥毕竟比三阿哥机灵太多,聪慧亦是有的,单看他的功课便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