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你们全都要掉脑袋!”
“识趣的,现在就放了我和笙儿,我可以既往不咎,饶你们死罪。”
“否则……咱们没完!”
兰溪原本兴致缺缺,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镖师反杀案。
没想到,竟提起了扬州太守……符石坤?
扬州太守府,不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之一吗?
此次去扬州,第一件事,便是探查符吟霜的真实身份,揪出藏在符家的秘密,好为她下一步筹谋做准备。
第二件事,便是去那案发地知春楼寻觅一番,找到妹妹的蛛丝马迹。
第三件事,就是到丽水之滨……寻到那王氏的踪迹!
父亲和妹妹……应该都被王氏掳了去。
兰溪有种预感。
此行,可能要耽搁很长一段时间。
不知等她扬州之行事了,再回京时,京城,会有如何天翻地覆的变化。
往后之事,暂且不提。
兰溪又将重心落在那妇人身上。
看着妇人张牙舞爪的样子,微微勾唇。
“原来是被镖师坑害,险些惨死的倒霉蛋儿啊。”
兰溪出言嘲讽。
“满打满算就你们两个主子,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儿寡母,护送一段行程就能甩上千两银子的冤大头……不坑害你们,坑害谁?”
“自己找的祸事,还过来哀……”
兰溪顿了顿,并不准备用真实身份。
换了个称呼,“还过来找本郡主的麻烦……本郡主是太后亲封的正三品明珠郡主,你那什么扬州太守,是四品官吧?”
“看你们这幅姿态,想必不是正妻,只是个妾室和私生子……”
“你信吗?今日就算本郡主将你们二人溺死在这里,他符太守知道后,连个屁都不敢放的。”
妇人眼底闪过一抹惊恐之色。
抿了抿干涩的唇,硬着头皮,艰难地反驳,“你别想吓唬我。”
“你既然是那么尊贵的身份,为何还要来害我们母子俩?”
妇人嘴上这么说着,心底,已信了三分。
因为她最初的惊恐褪去后,发现,面前问话的女子,竟生得如此绝色。
身穿的裙衫,是最贵的绫绸,颜色虽素,但每一处阵脚和工线,都繁琐复杂,层层叠叠的波纹,好似水花在裙面上散开,这样的工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别说是放到扬州城了,就是放到京城,都会被人哄抢一空的。
这一条裙子,少说价值千金。
不仅是衣裙,此女周身的尊贵之气,绝非一般的家世能熏养起来的。
难不成……真是某位郡主?
可郡主的身份,怎会跟那群逆主的家丁和镖师纠缠在一起,要害死她和笙儿!
妇人又惧又怒,眼神来回转动,倒让她那惨白的面色,多了几分红润。
她是个糊涂的,她身后名叫笙儿的幼童,年仅十岁,却生得聪明毓秀。
从昏迷的虚弱中清醒过来后,漆黑的好似狡狐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想到些什么,面上带着感激之色。
“谢郡主姐姐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