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清撑着伞,有些心疼一路舟车劳顿的人:“不会,为心爱之人做事,哪怕再苦,也是甜的。”
缪清看着若芷,女子丝毫没有看见背后之人的直视的神情,只是望着前面的连璃西,此刻,天气渐亮,雾气朦胧,月轮仍在,女子拿出手中的玉笛,轻轻地吹着。
连璃西听见笛声,看了眼对面的女子,四目相对,他听出了那声音的情感,是爱人的安抚,是命运的无奈,抑或是只是她的施舍。
“吾爱,请你不要以怜悯之心待我,我想和你在同等的视角下,开出平视的朵!”
连璃西的眼角有一滴泪水,若芷俯下身子为其擦拭。
“我没有至亲了!”男子轻柔无力的声音让人心疼。
“如果你愿意,我就是你的亲人,我会比你的母亲更加爱你,比你的父亲更加护你,比你的兄弟更加怜你,比你的妻更加眷你,比你的孩子更加恋你,只要你想,我可以掏出我十足十的真心对待你。”
那一字一句,句句透心,让连璃西的身子直愣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
但接下来若芷的话却让他从天上摔倒在地上,阵痛万分。
“等陛下的殡天大典结束,就和顾女举行帝后大典,到那时候自可平息百姓的悠悠之心,也可堵住朝堂的悠悠众口,可好?”
若芷思绪着举办的各个流程,连璃西望了望天,接着太监就传遍各宫,皇帝去世的消息。
果不出所料,从皇城内院到万里乡间,人们不得不对最新的更替有所猜想,他们不关心皇帝怎么去世的,他们只关系新的统治者是否对他们所处的角色有所变动,若芷清晰的知晓,这是一场永不能回头的不归路。
“我们没有退路,璃西!”女子的声音带着恳求,带着怜悯。
连璃西望着那个可触不可及的人,伸出的手在空中悬了悬,最终没有触碰到女人的一点一角。
随即连璃西甩掉了悲伤的颓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帝王的运筹帷幄。
“放心吧,芷儿,一切都安排妥帖,必然不会叫你失望。”
若芷点头,缪请来报,李湘湘已经从别院带回太后住处。
李湘湘听见太监在外面重复着:“陛下殡天,举国哀悼十日。”
女子从不敢相信到不可置信,发疯了一样在住处里摔东西,大喊大叫。
“不,本宫要见陛下,本宫要见我的陛下!”
她好不容易才和陛下守了几年幸福日子,陛下绝对不会抛下自己的,都怪先皇后,对,要不是那个女人横插一角,她和陛下从小青梅竹马,怎么落下一头,连带着那妖后一死,陛下的心也死了。
“凭什么,妖后,都是那个女人,我和陛下明明是一对的!”
女人哭的歇斯底里,嘴里说着浑话,哪里还有平时的体面,御医到的时候,连忙摇头。
“四殿下,娘娘这是一时遭受了刺激,恐不能恢复神识。”
连璃影明白御医的隐晦表达,看着自家母亲的模样,作为儿子他只能无奈摇头。
“我要去见老五,哦,不,是新帝。”
此时举国哀悼,全皇城都是披麻戴孝,没有颜色。
连璃西在殿内处理公务,以及殡天大典的事宜,听下人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