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起身的男子,扶了扶衣袖,表情哪里有刚才的谄媚和示弱,望着那正午的太阳,照的他睁不开眼睛,一个步子,走向墙边的阴暗处,望着消失的华贵马车。
“夫容华,你天天把爱国爱民放在嘴边,以后的日子还长,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如何护着你口中的正义和初衷。”
淮府上
淮染刚回到家,就听下人来报。
“大人,老夫人刚刚又绝食,说想回夏国去。”
淮染眼神透露的着无奈,匆匆换下官服就往后院走去。
西屋内
一个雍容华贵妆容的中年妇人,脸色惨白,瘫坐榻上,身边的侍女端着各种食物,分毫未动。
“大人。”侍女们行礼。
妇人一看是自家儿子过来,眼神放光,又带着哭腔拽住淮染的衣角。
“染儿,母亲已经来这大沧多年有余,实在想念夏国,你就想想办法,让母亲回国呆上半月,以解我这思乡之情可好?”
淮染本来是过来要训斥自家母亲隔三岔五的闹剧,可是看着妇人如此伤神,也就把呼之欲出训斥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招呼侍女把食物端上来,亲自拿着汤匙。
“母亲,听下人说你两日未食,身子怎么吃得消,来儿子侍候您用汤羹。这汤羹可是儿子求了好久,才从夏国得来的厨子,比您在夏国老家食用的更加地道。”
淮染说着把汤羹递过去。
妇人听对方如此态度,撇撇嘴,一个甩手把汤羹打翻在地。汤汁撒了淮染大半个身子。
“染儿,我就想回家,我要回家,为娘不喜欢这里!”
“母亲,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如今是大沧的官,把您接到这里是不得已的举动,儿子做不了这个主。您别闹了行吗?”淮染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好啊,我闹?我竟然白养了你这儿子,不但一点光沾不上,竟拖累着我远离故土,你……”
妇人此刻泣不成声。
淮染听到此,眸子深处的异样再也掩饰不住:“您别逼我了行吗?我苦读诗书十余载,就是为了行君子之道,我本可以做一个好人,用自己的才学做一名为民请命的好官。是您,您的身份,让大沧帝师如此疑虑于我,更是您,让我做不了一个好人,您儿子已经成为曾经自己最唾弃的坏人了,每天,每一天,您的儿都处在煎熬中苟活,您还要怎么惩罚我?”
淮染歇斯底里,拂袖而去。只留下妇人独自哀悼。
“儿啊!你!”
淮染走在繁杂的大街上,看着商户的吆喝,孩子们的玩闹,行人的忙碌,仿佛只有自己与这个世间隔离,触及不到。
一场大雨纷叠而至,街道的行人纷纷避雨,只有淮染,毫无生气的游走在街道。
在屋檐下避雨的小孩道:“娘,你看这个人真奇怪,雨来了都不知道避让。”
“谁知道,莫不是个傻子吧!”
雨水浸润着男子的衣裳和全身,醉仙楼二楼窗户旁的若芷在一旁冷漠的看着。
淮染看着这漫天大雨,跪地大喊:老天爷,您果真如此残忍,为何如此待我。
男子无力的倒在这地上,任凭雨水肆虐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