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子一动不动。
周景云跪下来伸手推他,侧卧的玄阳子倒向内,变成平躺,还伸个懒腰,但翻个身又睡去了。
周景云视线看向室内,起身看桌案上的茶杯,里面还有半杯茶水,他端起茶水对着玄阳子的脸泼去。
下一刻,周景云的视线似乎凝滞,看着有袖子抬起,凝滞在空中的水,随着袖子一卷消失。
袖子带起风吹过,周景云的视线恢复如常,看到玄阳子的袖子垂落,被茶水打湿。
“周世子。”躺着的玄阳子也坐起来,似乎未睡醒的脸上带着些许无奈,“你以为我像你妻子,沉浸梦中,需要泼水才能醒吗?”
他的妻子。
周景云嘴角微微一笑,跪坐下来,施礼:“晚辈失礼了,实在是有不解之惑打扰道长。”
玄阳子抖了抖衣袖:“你的不解之惑是你妻子吧?她又怎么了?”
周景云下意识要开口,旋即又停下,摇了摇头:“道长,你知道的,我的妻子已经死了。”
玄阳子哦了声:“那你的困惑是你的妻子不该死吗?”
周景云默然一刻:“我的困惑是什么叫应该。”
……
……
被从睡梦中叫醒的金玉公主,先是给了侍女阿菊一巴掌,接着将司礼监传召的牌子扔在地上。
“叫我进宫做什么?”她喝道,“我不去跟他闹已经够面子了!”
阿菊跪在地上也不敢擦被打出来的血,急急说:“还传了楚王夫妇,许是陛下要让他们给您赔罪。”
金玉公主冷笑:“给我赔罪?还是逼着我低头啊?”
说到这里眼神又闪烁。
“好啊,我倒要看看我不松口,他们夫妇在皇帝跟前还敢不敢给我甩脸!”
而且,她还怀疑她这一段总看到蒋后就是因为楚王夫妇。
就是他们带来的晦气。
那就去皇帝跟前,让皇帝也看到这晦气,看他还护不护着这两个贱人。
“来人,更衣。”
随着金玉公主起身,公主府的清晨变得热闹。
听到公主开始准备,上官驸马对前来的内侍含笑说声:“公公不用担心了。”
那内侍松口气:“奴婢真怕先被公主骂,回去再被上头骂。”
上官驸马笑了笑,没有接话评价。
这个懦弱的美男子啊,内侍心想。
两人正说话,侍女阿菊走进来。
“驸马,公主请你过去。” 上官驸马对内侍说声失陪,内侍起身相送。
上官驸马走到门外,在前方引路的阿菊停下脚步。
“驸马,楚王说,让您别进宫。”她低声说。
上官驸马一愣,脸色微变:“有什么事吗?”
阿菊摇头,低声说:“殿下没跟我详细说,只说让驸马避开。”又补充一句,“还说让驸马别担心。”
上官驸马笑了,看了眼皇城的方向。
“他不懂,我只有亲眼看着,才能真不担心。”
阿菊还要劝,上官驸马制止。
“别担心,我自有分寸。”他说,说罢先一步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