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十万里,皆在云雨间。
从玉京到边关,李浪走了月余。
从边关到玉京,却是陪着天山月,在房间里看了两次日升日落,进行了十几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等到了玉京城外时,李浪推开门,都感觉门外的阳光,稍掀刺眼。
“一路回来,可有所感?”被李浪调戏了两天的玉如意,此刻主动向他提问。
李浪:“风雨飘摇,亡国之景。”
程诩一出献头计,灭了西域百万兵。
但这却只算是清除了外敌,解决了大乾的后顾之忧,但眼下国运大损,又失了底蕴。
大乾各方灾害频频,又没有能及时的调度人力、物力,予以救助与补偿,很多地方的流民都变的越发的多,只需要一点火苗,就会引得天下大乱,反王四起。
当然现在也已然有不少的地方武装起义,只是还未到真正发作之时,而是地方上的豪强们在投石问路。
如今举起反旗的队伍,多只是活不下去的普通人,还没有豪强们正式加入,以及大量修行者入场。
以大乾朝廷的实力,想要镇压这样的反叛,却也轻而易举。
“你可有良策?”玉如意问道。
实力即是话语权,六六大合修成神化的李浪,早非昔日那个勉强入神图,灰溜溜离京时的他。
玉如意生在此世间,不能免俗,因为李浪的力量,而选择相信他的智慧。
当然,这也不是偏见或者狭隘思维,毕竟能修成神化之境者,无一不是少有的豪杰,即便是不擅谋者,也绝非蠢人。
“有!人定胜天!”
“请掌握有大神通、大法力的修行者出山。”
“雨多就收雨,大旱便降雨,地震则梳理地气,蝗灾则清缴蝗虫,若是天寒地冻,那便引动地热,以地利对抗天时。”李浪回应。
玉如意道:“我已安排人这么去做了,只是只可解一时燃眉之急。”
“人有力尽时,天则有无穷伟力,难以对抗。”
李浪站在船头,看着船头卷起的巨浪,傲然说道:“那就修运河、建驰道、开海运、架大桥,山拦开山,河阻断河,天塌斩巨兽以其骨撑天,地陷杀地龙以填地。”
“天不养人,人不弃!”
“敢叫日月换新天!”
玉如意闻言,似乎被李浪的气魄给镇住。
半响之后,回了一句:“你入京后,即刻入宫,此事细谈。”
远望玉京城,白壁依旧,昔日提笔写下的诗句,也还留在上面,时刻有人驻足围观。
李浪当初入城时的潇洒,如今也还有人继续津津乐道。
城门口,有人认出了李浪,远远高喊:“雪浪和尚!你长头发啦!你还俗啦!不出家做和尚啦?”
李浪大笑:“本是俗人,何言还俗?本在俗世,何以出家?”
“那你可有新诗?”
李浪闻言,顿足于城门前,在原本提诗的对称另一面墙壁上,挥手写下一行诗:“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此诗沉重,对比一侧‘天上白玉京’的洒脱、浪漫,完全像是另一个极端。
众人见之,纷纷沉默。
京城虽依旧繁华,但往来的商客,如何不知大乾如今,已然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