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对她好,她反而会害谁,反倒是像楚父楚母那样一直看不起她的,她倒是铆足了劲的证明给他们看。
黎栀满眼冷漠,对这种人,她已经不想再浪费感情。
楚沐兰对她的指控却也是无所谓的点了下头。
“随你怎么想吧。呵呵,所有人都说是你妈帮我摆脱了我前夫,可却不知道,她才是最虚伪伪善的那一个!”
黎栀才刚刚决定不为楚沐兰这样的人生气,又被她三言两语激的想扇她。
楚沐兰看着黎栀那副表情,冷笑着又道。
“我唯一的孩子就是被她害死的!”
“你有过孩子?”黎栀从未听说过这件事。
这个孩子,难道是楚沐兰和白海泽的?
是他们在南俪晴生前就苟且在了一起怀上的?
好似看出黎栀心中所想,楚沐兰嘲讽的笑了下。
“孩子是我前夫的,那是南俪晴第一次发现我身上有伤,知道我遭受了家暴的时候。当时高贵骄矜的南大小姐便开车冲到了我家,不管不顾的给了我前夫两个耳光,还痛骂了一顿。她倒是耍足了威风,可她那些不痛不痒的警告的话,哪里能约束的了一个暴力的男人?当晚我就遭受到了比任何一次都凶残的对待,肚子里三个多月的孩子也是那时候生生被踹掉的!血流了一地,后来我被送到医院,子宫受损严重,医生说我这辈子再也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楚沐兰眼底闪过愤恨,双手交叠在小腹,盯着黎栀道。
“是你母亲,是她的伪善害我丢失了我唯一的孩子,也害的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做一个妈妈,我没掐死你,只是没让你在父母亲人跟前长大,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看着振振有词的楚沐兰,黎栀对她那些过往遭遇当真是半点同情都生不出。
楚沐兰这个人,生在自私自利的楚家,本质就是坏的。
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对她好。
黎栀静静盯着楚沐兰,冷声道。
“你活该。是你的懦弱,害死了你的孩子。呵,你堂堂楚家千金,不敢反抗父母,不敢反抗家暴的丈夫,懦弱无能害死了你的孩子,却怪责到为你出头,同情你帮助你的我母亲身上,就你这样的玩意,还敢处处跟我母亲比?你也配!我母亲善良赤城,品性高洁,你也就这么自欺欺人下去,才能逃避你本身就是个烂人的事实!”
黎栀的话,却像是戳到了楚沐兰的心窝子。
楚沐兰双手乱颤,抬起用力的捶打着桌面,神情都有几分扭曲。
“你放屁!她要是真善良,就不会接受我的那颗肾脏!还不是她自私自利才生生挖走了我一颗肾!”
楚沐兰嘶喊出声,好似这样便能证明什么。
黎栀嘲讽的笑了笑,求生是人的本能。
“肾是你自己要捐献的,我母亲又凭什么推拒?可笑!”
楚沐兰怕是当初提出来要捐献肾脏,也是在做戏而已吧。
她以为母亲的性子会拒绝,这样的话,她非但不用失去一颗肾,还能得到南家人的感激。
但是最后,母亲同意了。
最后事情的走向便不受她的控制了,以至于骑虎难下,不得不咬牙真捐赠了一颗肾。
黎栀已经懒得再和楚沐兰分辨下去了,楚沐兰要装睡,谁也叫不醒她。
她早就已经没有了正常人的良知。
黎栀站起身,“你要见我们,难道就是为了亲口说这些?”
她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气闷的很。
楚沐兰胸口起伏着,平复着情绪,闭了闭眼重新睁开她才道。
“我要你们帮我脱罪,给我写谅解书,再给我请最好的律师辩护,给我争取最大限度的轻判。”
黎栀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她好笑看着楚沐兰,“你说什么?”
她甚至怀疑,楚沐兰是被抓被审后,精神受打击的太厉害,人已经疯掉了。
不然,她做了那么多伤害她,伤害南家的事情,怎么还能异想天开的觉得自己会帮她脱罪呢?
真当南家人都是冤大头了啊。
傅谨臣闻言,看着楚沐兰的眼神却微微一沉。
男人拉住黎栀,沉声道。
“你手中有什么筹码,不妨说出来听听。”
他不认为楚沐兰是疯癫了,刚刚楚沐兰的那些话,虽自私自利的很,但都逻辑自洽。
很显然,楚沐兰清醒的很。
之所以提出这么荒谬的要求,只怕是手中握着极有分量的筹码。
傅谨臣倒真好奇这筹码是什么了,能让楚沐兰觉得他们可以放过她。
黎栀闻言看了傅谨臣一眼,也反应过来,她微微蹙眉。
“还是傅少反应迅速,想的明白。”
楚沐兰看着傅谨臣,眼中闪过明显的恼恨和冷意。
都是这个男人!
若非他救了黎栀,黎栀早便已经死在了那辆刹车失灵的车里。
再不济,也会死在湖里。
不,兴许更早,早在黎栀私逃到n国那次,没有傅谨臣在,她也该跟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在白家人的手中了。
都是傅谨臣!
几次三番的坏了她的好事儿,还抓到楚念雯。
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手段,竟然让楚念雯那个蠢货跑去自首了。
这才让她,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楚沐兰瞪着傅谨臣,倒不着急将底牌翻开,她咬牙又道。
“若非我肾脏是真出了问题,已经没有时间,你们未必能赢得了我!”
是她的肾脏开始衰竭,她才失去了耐心和谨慎。
谁知道就这么稍有不慎,竟然就彻底没了挣扎翻盘的机会。
“呵呵,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儿还能瞒多久?”
从黎栀回到南家,南老爷子肯定便也已经盯上楚沐兰了。
从前没有怀疑她,也不过是南老爷子付出了真心和信任而已。
楚沐兰垂下眼睫,似是认命也认输了,她没再辩解,再抬头时,她的目光扫过黎栀和傅谨臣。
“我的筹码是关于你们的那个孩子,乳名是叫果果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