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栀叹了一口气,“可是,她到底知道什么啊?还是和果果有关……”
她秀眉愈发皱的紧了,她想不通。
关于果果,还能有什么事儿,是她和傅谨臣不清楚的。
现在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
当天就是楚沐兰借刀杀人,而实施布局的人是白家父女,白家父女还拉了周慧琴来垫背当枪。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黎栀只觉头脑中一团乱麻,越是想要理清思路却越是乱起来。
傅谨臣温热的指腹来到她的眉心,拇指轻轻的将她打结的细细秀眉一点点抚平,安慰她道。
“别多想了,我来想办法,总会让她开口的。”
黎栀一时间也没什么头绪,触及傅谨臣温柔深邃的眼眸,她点点头。
但从警局出来,她心思明显还是被楚沐兰所影响,一直都很沉默。
傅谨臣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无声的陪伴和安抚着她。
他眉目沉沉,将黎栀送回南家别墅后,很快便离开了。
回到酒店,他便叫来雷渊,吩咐道。
“撬开楚沐兰的嘴,还有,将之前调查的关于果果的那些资料都找出来。”
雷渊微愣,关于小少爷的事儿?
之前查了很多也查了很久,现在害了小少爷的那些人都有谁,不是都已经很清楚了吗?
三少这是又在怀疑什么?
雷渊很疑惑,但是看着傅谨臣冷凝的眉目,他只应了声是,也没敢多问。
他很快便将那些调查资料都拿给傅谨臣,退出了房间。
傅谨臣摊开厚厚的文件袋,里面的调查资料有口供有照片还有u盘存储着审问视频。
这些东西,傅谨臣从前都看了很多遍了。
每次看,都心如缀石般沉闷,但他还是看了很多遍。
好像这些东西,都是能够证明那个孩子,他和栀栀的孩子,曾经真的来到过这个世界般。
傅谨臣再一次翻开那厚厚的资料,当天参与手术的所有医生和护士都接受过审问。
除了他们,当天值班的别的护士医生也都接受了询问。
傅谨臣认认真真的再度翻看,不放过一丁点的讯息。
他心中有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他企图找到能作证这一想法的证据。
是日夜。
看守所中,到了熄灯时间。
楚沐兰躺在硬邦邦的架子床,没有半点睡意。
她已经很疲惫了,这两天连着被审问,他们没让她合过眼。
她现在头疼欲裂,身体负荷不住,浑身疼痛,可她闭上眼却满心都是不甘心,更是焦灼惊惶,根本就睡不着。
呼吸越来越沉重,胸闷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她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她颤抖着手去摸自己枕边儿的药瓶,这药是她申明了自己的病情。
警察特意去帮她拿过来的,楚沐兰哆嗦着将药瓶打开。
才刚刚倒出来两颗准备送嘴里,突然一道黑影便闪了过来。
楚沐兰都没反应过来,手中的药瓶连带着药都已经被人打翻在地。
楚沐兰已经难受的快要死掉,恶心眩晕,极度缺氧让她没有思考的能力。
她只本能的翻滚下床,摸索着去抓地上散落的药片。
然而,不等她抓到救命的药片,就有一只脚提前将药片踢飞出去。
楚沐兰便像一只狗一般,跪趴在地上不停的摩挲,嘴里发出嚯嚯的犹如老风箱拉响的声音。
好不容易,她抓到了一片药,猛的收拢掌心。
指甲在地面狠狠擦过,划拉出了血痕她也顾不上,可不等她抬手,那只作恶的脚便重重的碾压在她的手上。
她的手吃疼松开,那只脚不停用力,手骨连带掌心下的药片好似都成了齑粉。
楚沐兰一阵绝望,张大了嘴巴,想要呼救嘶喊。
有人从背后控住她,死死捂住了她的嘴,与此同时,拳打脚踢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楚沐兰护着头,蜷缩着身子,狼狈而痛苦的承受。
直到她像一条死狗瘫软在地上,浑身抽搐着连嘶喊的力气都没有,才有人撕扯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拽起来,在她脸前压着声音道。
“想活命就知道该说点什么!”
楚沐兰耳边嗡嗡直响,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听清楚的。
她喘息着,牙齿打颤,半响才用气音道。
“我……想我开口,就……答应我的条件,不然,我是死也不是说的……唔!”
她话没说完,便是又一阵的疼痛落在身上。
酒店。
已至深夜,顶层总统套房的灯光却还没熄。
傅谨臣还坐在书桌后面,雷渊进来时,他的目光落在面前摊开着的一堆资料上,还没移开。
“三少,她嘴很硬,晕倒了也什么都没吐露。”
傅谨臣听到雷渊的话,抬手捏了下眉心才道。
“知道了。”
雷渊站着没动,看着傅谨臣气场冷沉的样子,他也眉心紧锁道。
“三少,您和太太要不先答应她的条件吧,写个谅解书也不代表什么,先让她开口再说。”
傅谨臣却抬眸冷声道:“楚沐兰可没那么容易糊弄。她下次只会将诱饵抛的更足。”
雷渊烦躁的揉了揉头发,“那她到底是手握着关于小少爷的什么消息啊!小少爷都已经去了这么久了,关于小少爷的什么消息能让她觉得这么重要,值她一条命呢?除非她能让小少爷起死回生,不然……”
雷渊说到这里,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他心里也冒出个不可置信的想法,他震惊的盯向傅谨臣。
“三少!难道……”
对上傅谨臣沉沉的,又好似燃烧着一簇火光的眼眸,雷渊便知道,傅谨臣肯定是早便想到了这一点。
雷渊攥着拳上前了两步,紧声道。
“三少,会不会真的是果果小少爷还活着呢?!”
若说果果小少爷还活着,是被楚沐兰给藏了起来。
那一命换一命,还真值当楚沐兰那副笃定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