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尘缓缓走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师弟，一时间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曾经关系极好，说是亲密无间也不为过的师弟。

如今却成为了对方最大的仇人，已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而事情的起因，却仅仅只是因为一颗筑基丹。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世上恐怕也没有什么炼气期修士，能对一颗筑基丹无动于衷吧？

毕竟炼气期想要突破，不是单纯拔高修为便可以的，还需要破开一道虚无缥缈的‘天门’。

偏偏筑基丹，就是为数不多的，可以破开‘天门’的灵物。

一颗灵丹服下，便能让炼气后期的修士，凭空生出两三成破境的把握。

这又如何使人不疯狂？

“你曾想过今日吗？”

看着倒在地上的陈少言，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一句。

按照他往常的行事作风，此刻已经一剑封喉，绝不会多说半句话。

然而终究是多年的师兄弟，一些话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问。

“胜者王、败者寇。”

陈少言躺在地上，目光直直地看向天空。

他没有向自己的师兄，投去哪怕半点的目光，甚至脸色平静如水，仿佛陷入濒死之境的不是自己一般。

只不过他的内心，却没有脸上那般平静。

至今陈少言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终会落入这般境地。

明明他一直占据绝对的优势，手持多件灵器，更有筑基丹源源不绝的提供法力。

别说是区区一个炼气中期了，就算是筑基期修士，也有几分自信正面抗衡，甚至战而胜之也不是没可能。

可现在，躺在这里的是他。

“你能想到的，我又如何会想不到？”

姜尘叹了口气，神色颇有些感慨。

他心中非常的清楚，自己的这位师弟不简单，无论是心计还是能力，都非寻常的修士可比。

能够成功的拜入到纯阳道宫之中，天赋、资质等等缺一不可。

然而对方还是失败了，甚至根本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此人太过自负了。

姜尘不得不承认，若是以往的陈少言，自己要对付起来，绝对不如今日这般轻松。

可在得到筑基丹，以及一位结丹期修士留下的机缘之后。

自己的这位师弟，似乎变得有些飘了。

想想也对，若是自己得了如此机缘，心态多少也会发生一些变化。

而事实上若非如此的话，以陈少言的能力，就算依旧会败，也绝不会败的这般轻易。

得到一场场机缘的他，自负到觉得自己可以揣摩人心，能轻而易举的算计别人。

“动手吧……”

陈少言喃喃说道。

他像是失去了一切斗志，完全没有了生的希望，就连眼中都蒙上了一抹死气。

就好像已经放弃了一切，只是在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见状，姜尘无奈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

下一刻，他无端向后退去，同时双袖中飘落一张张符纸。

作为陈少言的师兄，两人相处数载，他又岂会不了解对方？

先前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反而是多言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