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叫许瑶的女孩面色不满,但到底哼了声便别过头去,却狠狠瞪了眼许映真。
许映真不明所以,随之翻了个白眼以回,更叫其气闷得紧,嘟嘟囔囔地道:“那明鸾真人竟收了个十几岁才二重境的弟子,真是,真是……”
“呦,瞧你这小嘴跟抹了毒似的。”
许映真从不晓得何为受气,反唇相讥。
师父和师兄师姐都认可她的资质,许映真不屑于在这女孩面前做些什么证明自己,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她面上挂笑,双瞳瞧着许瑶,只似打量着一只被特别训练过,做戏卖乖给观众取笑的小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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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瑶说不清这股目光注来时的那浑身的别扭因何而起,她自小娇宠长大,父母皆是万霞派修士,自己也身怀下品灵根而无须吃气血凝黄芽的苦头,如今这般只觉得无名火在心头炙烧。
但瞧见左师姑投来的不满目光,许瑶到底不再发一言。
楚今朝见自家师妹并未受什么委屈,也晓得她心性清明,便只朝左蝉衣拱手辞行。
“左前辈,我等还有宗门任务在身,便先离去了。”
左蝉衣自然颔首。
待许映真三人离左蝉衣一行人已远,楚今朝心中暗自估摸了下道台中期修士的神识也蔓延不到此处,这才大胆坦言道。
“我瞧着万霞派只怕是有些内乱。”
宋寒枝尚且有些不解,许映真却道:“我从典籍中读得上陵九大宗乃是仙门之最,传承万载不衰,享有盛名,如今万霞派却突然有弟子和邪修勾结。”
“就像是百年高树依旧繁荣,突然见到底部有一只蚂蚁咬着露出来的一点根脉,以为将之碾死就可以完毕。但谁又能断定树根深处是不是已经被更多的蚂蚁侵蚀?繁荣下更有可能是被蛀空的树心。”
许映真熟读四书五经,自小养出足够的政治敏锐,如今套用在宗门上自有一番道理。
楚今朝赞赏地点了点头:“不过到底是万霞派内部的事情,自有他们操心的。”
“我遭了一番罪,顾及师父的颜面,万霞派之后应该会有些补偿,若有的话到时候咱们分上一分。”
楚今朝眉宇飞扬,许映真则微微讶然,没想到自己大师兄这看似儒雅谦和的面下,也是有一颗精明之心。
先是示敌以弱谋求第二轮的一击格杀,以及对局势的敏锐,这分明是经商的好苗。若是以往她定然是要收纳良才,给自家商行当大掌柜的。
楚今朝倒不晓得自家师妹在想些什么,朗笑道:“还亏了小师妹的那张符箓堵了姓贺的女修后路,让她避无可避,否则怕是又有波折。”
“到时候叫你先选。”
“多谢师兄!”许映真笑答。
实则一张黄阶上品符箓确实珍惜,但天悬弟子委实富得流油,他们三人的法脉月俸是旁峰的数倍,便是宋寒枝那般大手大脚,都能攒出购置玄阶阵盘、符箓的灵石来。
她不过是来的时间晚些,才三四个月。待许映真仙塾六载完毕,那自也是个富婆不是?
“擒拿李素委实叫我心头畅快。当时法阁弟子其实给了我两个任务,一个是摘取朝雾花,一个便是擒拿李素。为此法阁的刘青止师叔赐下一张玄阶符箓。后者具有太多不确定性,所以我也没有告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