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晗卿看得真切,只见仲宣走到二人跟前,三人似乎又聊了什么,一会儿哈哈哈大笑起来。刘晗卿不由蹙眉,忽见觉明一步跳出来,啊呀呀喊道:“好了,咱们先礼后兵,如今话也聊完了,门户也报了,该是决一胜负的时候了。”
平秃子也一脸肃穆,将手中泼风刀如杂耍般舞了一套,如临大敌道:“和尚你莫要嚣张,小爷我并非浪得虚名。”话音未落,旁边仲宣一木桩敲过去,平秃子哼都没哼一声,身体犹自保持着持刀对敌的姿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旁边两名守卫看得呆了,还没反应过来,觉明一拳一个,尽数干倒。正在此时,由屋中走出一名壮汉,将此景尽数收在眼底,大喝一声:“什么人,敢在此行凶?”觉明未等他反应,欺身迎上,一拳打在那人鼻梁上,那人微微一愣,觉明第二拳已至,那人顿时瘫软如烂泥。
但就这一闹,屋中众人已然察觉异样,一个个提刀带棍,鱼贯而出,觉明躲在门侧,一拳一个,连轰晕三个,第四个早有防备,歪头躲过觉明一拳,冷哼道:“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打……”“我”字尚未出口,不提防侧边仲宣一木桩由下而上抡来,刚刚击在两腿之间,那人脸色顿时绛紫如猪肝,哼也没哼一声,也学平秃子,直挺挺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屋内见门口有人偷袭,纷纷大喝,从侧窗翻了出来,手中刀枪棍棒尽数往二人身上招呼。仲宣吓得丢了木桩就跑。觉明有武艺傍身,尚且能阻挡一二,一套罗汉拳打完,身边又倒下两个,但他也没招了,对着外面大喊:“师兄,没招了没招了,怎生是好?”
见刘晗卿不回话,又见仲宣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只得将罗汉拳又打了一遍。但他得晦空禅师真传,根基扎实,双拳到处,虎虎生风,那些泼皮阻挡不住,又被打翻两人。觉明一套拳打完,见师兄还没动静,只得将罗汉拳再打一遍。
众人见他来来回回就那几招,偏偏每次都能放倒一两个,其余人虽没被放倒,也难免身上挨他一两拳,疼得要命,只是这般下去,皮肉之痛是小,这番侮辱却甚是要命,也不管什么战术、道义,一窝蜂冲了上去。
这般一来,觉明也抵挡不住了,收拳就跑,要看就要被追上,反身又是一招“罗汉伏虎”,追在最前面的一人脚下站不住,被他一拳震飞老远,一声惨叫摔入旁边池子中,众人皆是一愣,哇哇乱叫杀了上去,觉明边跑边喊,偶尔回头一拳,又干倒一人,这番被众人围着在院子前转了一圈,反被他干倒七八人,众人心中发了狠,四下围攻,觉明心中叫苦。忽听得一人喝道:“给我围起来,让老子来会会他。”众人闻言,将觉明围成一个圈,就见一人提了根铁棍上前,嘿嘿冷笑道:“臭和尚,敢跑到老子这里来闹事,也不打听打听,今日便让你知道我小旋风董义的厉害。”抡棍便打。
觉明闪身躲过。董义棍子一舞,反撩上来,觉明见他招式不快,伸手抓住棍子,董义嘿嘿冷笑,要的就是对手这般,大喝一声:“蛟龙出海,开,开,开,开……”连开了数声,那棍子被觉明抓在手中纹丝不动,董义使出了吃奶的劲,直涨得面红耳赤。旁边众泼皮大喝:“和尚你完了,我二哥发功了,看着脖子就知道。”
董义有苦叫不出,觉明不管那些,一招“罗汉抱松”,将董义抓了过来,突听得有人道:“抡起来。”觉明听得是师兄的声音,心领神会,将董义当作棍子,抡得呼呼作响。
众人哪见过拿人当兵器的,纷纷叫嚣:“放了我二哥。”“奶奶的你知道你手里抡的是谁吗?那是我二哥,大名鼎鼎的小旋风董义。”觉明此时慌不择路,哪管你小旋风黑旋风的,将小旋风抡得人如其名,众人见状纷纷避让。忽见一人由众人头顶飞过,一把抢过董义,扔在一旁,手中一把泼风刀银光乍泄,一脚将觉明踢出一丈开外。口中冷冷道:“天生的大金刚神力?好得很,这是来我这挑事了。”
觉明受他一脚,并无异样,那董义却已然如死狗一般,死活不知。
来人神色阴鸷,冷哼道:“说,谁让你来的。”见觉明不答,一弹刀锋道:“好得很,那就永远别说了。”刷地一刀往觉明头上削去。觉明正要躲闪,忽见那刀在前方二尺被人双指夹住,喜道:“师兄。”使刀人沉喝一声,刀锋倏转,左撩右抹,招式大开大合,极为霸道,刘晗卿身轻如燕,出手如电,指尖在刀身上弹、捏、拿、抓,将使刀人招式一一化解。使刀人见两招未能伤到刘晗卿,忽而大喝一声,连劈三刀,刀锋似鸢飞戾天,平地卷起一阵旋风,刀气漫天飞舞,将刘晗卿罩在其中。
觉明此时退出圈来,护着背后仲宣,二人乍见场中情况,都忍不住为刘晗卿担忧起来。
刘晗卿身在局中,对来人招式不避反迎,使刀人见他欺身而入,冷哼一声:“找死。”刀气弥漫,压得周围众人喘不过气来。
刘晗卿沉喝一声,忽而连拍三掌,那人刀锋顿时停滞,再难往前进去半分,忽听得“铮”的一声脆响,那把泼风刀应声裂成数块,使刀那人一惊,未及后退,刘晗卿掌风早到,一掌拍在那人肩上,那人沉哼一声,向后便倒,刘晗卿趁势迎上,扣住那人命门道:“何三刀,别来无恙。”
何三刀神情惊愕,盯着刘晗卿只看了一眼,便道:“原来是你,一年不见,你武功竟精进得这般快。”刘晗卿微微一笑,道:“这些年鱼肉乡里,可还过得快活?”何三刀恨恨道:“快活,快活的不得了。”刘晗卿道:“那年我便说过了,若再让我见你欺行霸市,作威作福,我便废了你的武功,可还记得?”何三刀道:“自然记得,没齿难忘。”刘晗卿道:“这些时日我打听过了,你如今变本加厉,更胜从前,今日落入我手,有何话说!”何三刀哼声道:“你虽厉害,我却不怕,我如已拜在鬼首大人旗下,受他节制……”后话未出口,忽听得一声沉哼,何三刀神色狰狞,豆大的汗珠顿时沁满额头。刘晗卿冷然道:“我已将一股内力注入你手少阴肺经,你用刀的手一只已废,我给你个机会,今日便给你那鬼市的主子带信,就说去年的账,我们该算算了,我就在这等他,让他务必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