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维全息影像地图里，他点击自己脚下的丽芙族银发少女，一个巨大的信息框弹出：

身份：丽芙星第三王女；艾林星博学者；永恒阶梯α版实验体。

种族：丽芙族。年龄：26岁。

个体属性：

……

已解锁高阶基因特性：无界繁殖。

无界繁殖：可结合任意碳基生物基因进行繁殖，诞生出新的下一代；亦可成为无机、硅基生命或高级ai意识转化成碳基生命的容器。

特别提醒：若用于生命形态转化，需事先抹除容器内的原有意识。

……

他眼前一亮。

太好了！只要有了这个丽芙星人，将来就有复活安娜的机会，或许……或许还可以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这个丽芙星人我一定要攥在手里！

…………

“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救了我。而且……今天我过得很开心，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银发的丽芙星人抬起小脑袋看向自己，碧绿的眼眸中闪着微微的亮光。

“……你也不用担心。虽然你现在被通缉了，但是只要你把我送回丽芙星，我父王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洗脱罪责的。”

她下意识地抓向自己的手，他本能地想躲开，却犹豫了。

被她小小的双手握住后，他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可他不敢直视着她的眼睛。

这个单纯善良的孩子……

我还能把她当作一个容器吗？

安娜，如果我放弃了，你会怪我吗？

…………

“唔——”

原来是梦么……

陶恺艰难地醒来，浑身疼痛。

他竟然不小心在驾驶位的椅子上睡着了。

“二狗……我睡了多久？”

“1.5个标准恒星日。”

“这么久？看来是太疲劳了……”

陶恺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还是哪哪都不舒服。

之前超负荷地连续使用“引力操控”能力，几乎榨干了他体内所有的生物能量。

“里莎怎么样了？”

“根据休息舱的生物监控数据来看，短时间内她都将一直处在昏迷状态中，她的身体还需要时间来适应新的基因特性。”

“好吧。到鲸鱼座t星还要多久？”

“约6个标准恒星日。”

“嗯。那我吃点东西再去睡一会，你复制一个副本到‘银翼号’的控制中枢上吧，后面的路程由你全权负责了。”

“收到。不过事先提醒一下，复制我的程序到这艘飞船上，会抹除原本的舰载ai。”

陶恺闻言，皱了皱眉头。

“二狗，你怎么跟个电脑病毒一样，装到哪吞到哪。”

“这是永恒阶梯β版的特性，目的是为了避免出现α版那种被原主意识反吞噬的情况。”

“好吧，应该没问题……‘银翼号’的舰载ai没什么特殊的，就只是个普通的导航程序而已。”

陶恺说完，将飞船的数据线接上了自己的脑机接口。

在等待复制的过程中，二狗竟主动跟陶恺聊起天来。

“你确定不找索菲亚公主解释一下之前的事吗？”

听到这个，陶恺微愣，然后苦笑着回复道：

“二狗，你什么时候变成‘狗仔’了？”

“？？？”

“哎……”

说起这个事，陶恺深深叹了口气。

“该怎么跟她解释呢？那个大尾巴狼说的也没错，我一开始把索菲亚带走的目的，确实是为了把她当作复活安娜的容器。即使后来放弃了那个计划，也不能掩盖我最初的恶意。我们古地球有句老话叫‘自作孽，不可活’，是我自作自受，哪有脸跟索菲亚解释。”

“我很疑惑，你最初的那个计划是怎么产生的？你并不是研究ai的科学家，你凭什么觉得可以‘复活’那个服务型ai？”

“这个说来话长。但也正是因为不专业，才把这个事情想简单了。”

陶恺回忆起这一段时间来的种种，百感交集。

“二狗，你知道我这次冒险回泽西星的目的是什么吗？”

“回收你搜集的有关‘古地球’的所有资料。”

“对，但这只是其中一个目的。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我特别跟里莎交代的，就是让她找到我五年前保存的‘安娜’程序备份。”

“……原来如此。你打算利用这个ai备份，结合我的植入-抹除意识特性，让‘安娜’成为索菲亚肉体内的唯一意识，实现这种所谓的‘复活’？”

“对。”

“……这个计划确实邪恶。不过，我还是不理解。既然你有‘安娜’这个ai的程序备份，为什么一定需要索菲亚的肉体？你把‘安娜’接入任何一个超级电脑，应该都可以复原她原本的状态。”

“呵，这个道理我当然懂，但现实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五年前，‘安娜’曾遭遇过一次严重的程序错误，我担心她的程序彻底崩溃，便备份了她当时的原始程序下来。后来，我原本计划带她去维修，可没想到‘安娜’竟开启了自动联网升级。升级成功后，安娜不仅算力增强了，她的人性化程度更是神奇地增长了很多，甚至超过了你现在的表现。”

“……”

“我曾多次对比过新、旧‘安娜’之间的区别。那个备份下来的老程序，即便在其他远比‘幸运号’的舰载电脑性能强得多的载体上安装，它所展现出的算力、响应速度和人性化程度完全不能和后来的‘安娜’相提并论。”

“……”

“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有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