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德做为大哥,头一个站出来抗议:“凭什么赶我们,我们是交了依附银子的。”
“交了又怎么样,你们家风不正,品行不端,带坏村里人,那银子就算充公了,赶你们名正言顺。”
“我们家风哪里不正,品行哪里不端,请你指教,要说不出个己丑寅卯,我顾明智定不肯过你!”
顾明智在临风村是少有识字断文的后生,全是他爹还在村里时,手把手教的,这家人要是姓张,那明智绝对是村里最被看重的后生之一,可惜他姓顾。
“还要怎么说,你娘自己品行不端,差点被浸猪笼了,这事谁人不知,当时也就里正伯伯心软才给她轻轻放过,实则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敢说不是?”
提议的后生振振有词,显然是有备而来,“再者,眼下这桩事,有生叔前不久才要休妻,那是婶子还死活不肯,而今呢,不过跟你们来往几回,却连家都不回了,有伙有目共睹,还需要我说?”
顾明智,“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复那浸猪笼那连里正伯伯都清了的事做筏子,只能更加说明我娘品行端正,你根本拿不出别的实据来,只能反反复复炒冷饭。”
他冷哼了下,语气越发冷沉:“说穿了,就是我娘-端-正-得-很!”
这逻辑,这反应,王雁丝在心里给他的二小子点赞!
如今刘翠英算是被她一家连累了,回去少不得要干仗,一个女人哪抵得住下头男。今天不仅要把这帮人赶走,还要把刘翠英留下,然后通知她娘家人来。
她轻拉开一有事就习惯性挡到她前面的两兄弟,慢条斯理朝院门走过来,道:“有一说一,我家明智这话没毛病。你们要是没有证据,又乱说话,我可是要告官的,说你故意坏人名声。”
“你别动不动就用告官来吓我,你一个妇人,大老爷就会听你所言?一天到晚就嚷嚷告官,你告一个看看,你走得出这条村吗?”
“这是威胁我?你们是要一手遮天,动私刑?我不是你们张氏村宗的人,你们有什么权利对我动私刑?”
对方语窒,强词夺理,“顾王氏,出嫁从夫,夫亡从子,你一戒妇人,别总想冒尖儿,抛头露面就是不守妇德,这样的人,不配再呆在我们临风村。”
“我夫没亡,你说话注意一下用词。第二,我听谁的,是我们家的事,你一个后生对我这个做长辈的指手划脚,说起来,到底是谁家的家风出了问题?!”
“我不跟你说话,你有什么要说的,让你顾明德出来说,说不清就收拾包袱滚出我们村。”
“我们要是不滚呢?”王雁丝看出来了,今日就是籍个由头来灭她威风,出上次那恶气的。
“不滚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得好像你客气过一样。那你不客气一个我看看,到底怎么才是你说的不客气。”
那后生被激得血气上头,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真当我张氏一族无人了!”
说话间,侧手来扭扯王雁丝,要一举把人制住。
后头看势不妙,跟过来的顾家两兄弟胆丧魂惊,目眦欲裂,齐齐急声大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