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爷才去前边的省城取回来的冰,秋老虎叫人心燥,这么激一下,人也舒服些。”
“倒是。”她赞同道:“亏得他有这分心思。”
心说自己怎么没想到这方面来,到系统里泡一泡,那还要什么药剂。
这年半来,曼青得力,她又想尽可能的地融入这个朝代。系统除了倒卖些值钱的古玩,生活上对它的依赖越来越少。
倒忘了这么个天大的作用。
冰水激脸爽快了这一会,她得了趣,索性将整张脸埋头浸到冰水盆里去。
映雪一时阻拦不及,面色都变了。
“夫人莫贪凉,这是冰的,快起来。”
她会听才怪,感觉将脸浸透了才肯抬头,这当口,车帘子打开,叫顾行之撞了个正着。
阿雁面上才冷过,叫热空气这么一冲,一个响亮的喷嚏,映雪面色呆滞,下意识往将军爷那瞥了一眼。
果见他黑着脸,冷声道:“水盆端下去。”
映雪一把夺了阿雁手里的湿帕子,投回水盆里,又麻利下车腾出了位置。
阿雁看着映雪的背影讪然:“完了,肯定是气着她了。”
男人
冷笑:“很好,现在一个婢女都比我这个做夫君的有地位,你有闲心操心她是不是被你气着,不如担心下自己,要怎么跟我交代又不听劝贪凉这事。”
“你别说得这么严重,我洗个脸怎么了。”犹在疯狂摩擦他的底线:“映雪日日同我相处,她心情不好,自然会影响我,我不担心她,担心你?”
阿雁从鼻腔憋出一句冷哼:“咋想的?”
男人沉沉道:“我现在不跟你计较,用完晚食再来同你算总账。”
说话间,又有脚步声朝车这边来,果是映雪。这次不用自己打帘,端着托盘直接上了车。
简单的几样餐食摆上矮桌。
“今晚是老鸭粥,用地胆头同老鸭慢煲的汤水,滤出来再加米慢慢熬煮而成。清肝火去燥,将军爷专门吩咐做的,夫人用完叫奴婢来收拾。”
地胆头是一味新鲜的中药材,有清热凉血之效。一些地方的人最喜拿它做药膳。
她说完该说的,便低眉顺眼,退下了车。
临离开前,才再开口道:“将军爷,沈家的那位小姐,说脚疼得厉害,问你能不能去看看,帮忙请个大夫。”
阿雁有一瞬的错愕:“哪来的沈什么小姐?”
“将军爷去取冰的时候带回来的。”映雪解释道。
“我回来的时候,见有贼子拦了过路的车马,只是碰上得晚了,只救下这位沈氏小姐和一个护着她的丫头。一时没地方安置,
就带回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同日里一般无异,坦荡荡的。
阿雁知道他这个性子,遇着了不救才叫人奇怪。
“问过来历了吗?”
“我从前在京里时,也听说过这个沈氏,只是没有来往,如今碰着了,也没多少行程,一同回京,再做计较。”
阿雁点点头:“于情于理,合该如此。”
她抬眸看他:“只是你既是我的夫君,这种同外妇接触的事,就别去沾身了,以免有什么事说不清楚,惹我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