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们自然挑人最多,谈兴最浓的时候送进去的,在帐前我还唱报过。”回来的婆子被几个孩子拦住,硬要她说说将人架回去的情形。
他们不比明悦、明义打小看着母亲和嫂嫂处事,见得多了,预判事态和承受后果的能力差距确实大。
两小只云淡风清,一点不受影响。其它孩子们都担心生了事连累府里。
“别忧思了,母亲说过,被人欺负了就要反抗。倘若因此引起不好的结果,家里会给我们兜底的。”
“兜底?!”婷菲不可置信道:“闯了祸,家里不打死已经是轻饶了,怎么可能还给兜底。”
明悦撅着小嘴:“你们不信,被人欺负不叫闯祸,我们又没有招惹别个,被人欺负了还不反抗那是蠢猪。”
婷菲迟疑道:“小婶婶真这么说?”
“当然啦,你看看阿元哥哥也要治她,二哥也要治她,我们才不管她是谁家女郎。”
几个堂兄弟姊妹想想方才,还真是如此。
本悬着的那颗怕被大人们责怪的心松了一半。
“希望庞太尉真如二哥说的,能明辨时非,不偏私。我还是怕他们往后对咱们家使绊子。”婷菲道。
明义:“这是免不了的,不过没事,本来她敢来找事,两家就不会交好。”
“她或许只是看我不顺眼……”
“那不过是明面上的。”他们身后传来明智的话语。
众人见他复转,有些意外,忙规矩站好,叫二哥。
顾明智道:“
太尉府只得她一个嫡女,其她几个都是庶出。肯定是严格教导长大的,她不会真的是什么天真不知事的女郎。还有这样的行为,要么是她府里默许,要么就是确实不将顾家放在眼里。不管哪一种,你们都不能听之任之,凭她欺负。”
他目光从弟、妹诸人的面上一一掠过,这些稚气未脱的脸上,大多是慌乱的情绪,不知是不是听他说了这许多话的缘故,又夹杂着些许好奇和恍然。
“否则,忍让不会换来心生愧疚,只会使欺辱变本加厉。懂吗?”
他就近揉了把明悦高耸的发束,若得对方心生不满:“二哥,头发你弄乱了,等下丫头又要帮我重新打理。”
明智温柔地笑了,去问那个架人回去的婆子:“方才没问嬷嬷,你说一下也行,那边是怎么个反应?”
兄弟姐妹们的目光重又锁定回了婆子身上。
婆子一看这架势,几个小主子都眼巴巴看着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理满足感。
绘声绘色道:“好几位夫人在,秦嬷嬷认得人,说都是叫得出名堂的家眷。我们这么闯进来,夫人们全都看到了。太尉夫人当场脸拉得有那么长——”
那婆子双掌相对,一下撑开一个无限长的高度:“有这么长。”
孩子们嘻嘻乐了,连一直苦着脸的婷菲都笑道:“你这婆子忒会夸张,这么长,那就不是脸,是鞋拔子。”
“对!”婆子登时认可了她这个说法,
重重点头道:“就是鞋拔子。”
孩子们越发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