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顺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站起身,看向离听雪:“离大哥,咱们快点向郡守汇报,给我们跨县查案的权利。”
离听雪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是的,朱捕头。我们不能让无辜的人白白牺牲,更不能让恶势力继续嚣张跋扈。”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同样的决心。
朱顺转头看向那些百姓,沉声道:“各位乡亲,请放心,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在一旁的朱言听到了王子新的名字,眼中满是怒火,朱顺注意到了,便问道:“朱言兄弟,怎么了?你认识那个王子新?”
朱言紧握拳头,声音低沉而充满恨意:“认识,太认识了。”说到这里,朱言的声音哽咽,眼眶再次泛红。
朱言便于众人讲起了他们朱王两家的恩怨。
十三年前,朱王两家关系极好,村子里的二十亩地对外承包,朱家和王家成了竞争对手,两家都想承包。
为了解决矛盾,朱父和王父达成协议,两家轮流承包,一次承包两年。
但是两年过去了,王父却不愿意按约定转交承包权。两家的矛盾开始激化,此时王父赖皮的行为让朱言和朱母知道了,于是暴脾气的朱母经常对王父和他的家人口出恶言。
朱母回家时见到了王父的二儿子王子富,登时怒从心头起,直接对着王子富破口大骂,你来我往之间,口头上的争执变成了肢体上的冲突。
王父带着三个儿子前来助阵,朱父带着朱倩倩和年仅十岁的朱言闻讯赶来。
混乱的打斗中,朱母用扁铁打向了王父,一怒之下,老三王子军拿起木棒击打了朱母的头部。这一下,打得朱母直接倒地,昏迷不醒。
见情态变得严重,两家才停止打斗,但是为时已晚,朱母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最终离开人世。十岁的朱言,目睹了这一切。
埋下恨的种子。
这场造成了死亡的争斗最终引来了捕快,过了好几天,仵作来到现场,解剖才开始。
因为诸多限制,解剖只能在路上公开进行,朱言站在一旁,眼看着自己的娘被割开头皮,而周围,还聚集了上百个围观的看客。
目睹的这一切给朱言的身心造成了强烈的打击,想到娘亲躺倒在自己怀里,生命慢慢流逝,现在又亲眼看着娘亲的身体躺在路边,像物品一样被别人围观,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朱言内心深处滋生了浓浓的恨意,他渴望着有一天,能手刃仇人,让母亲在九泉之下能够安心,让积攒的耻辱释放。
朱母的死,带给朱言一家抹不灭的仇恨。
案件上了公堂,法院认为王子正的行为致人死亡,但是案件发生时,朱母的言语激怒了王父,这才导致后续意外地发生,在扭打的混乱时刻,不排除王子正激情杀人。
其实并不是王父的三儿子王子正杀了朱母,当时王子正当时十四岁,而是已满弱冠的二儿子王子富。
在打斗的时候,王父曾十分嚣张地煽风点火:“打,往死里打,打死了老子顶到。”
案件发生以后,果然王父让大儿子王子新去疏通关系作伪证,当时谁家有当官的百姓就向着哪边。
通过王子新的幕后操作,王子正七年的牢狱生活,实际上只过了四年,王子正就被放出来了。
朱母死以后,朱言的生活过得很不顺利,自从娘亲去世后,他就经常睡不好觉,夜里总是会做噩梦。
梦见自己回到了那天,娘亲躺在自己的怀里说不出话,伤口处有好多血往外冒,发出了咕咕咕的声音。
朱顺和离听雪以及周围的百姓都听得聚精会神,朱言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每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上。
朱言说到激动之处,双拳紧握,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的声音颤抖,但却异常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倾诉出来。他的表情痛苦而扭曲,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亲眼目睹了母亲的离世。
他们为朱言的不幸遭遇感到同情,更为王子新的狠毒感到愤怒。
他们纷纷低声议论,对王子新的所作所为表示愤慨。
由于上报夸县案缘故,需要等些时日才可以下来批准。
朱顺和离听雪帮着朱言,为他姐姐和父亲办了葬礼。
王超也跟着一起,他一直抑郁寡欢,他应该是想倩倩了。
朱言已经没有亲人和家人,葬礼也办的草草的,但是朱顺、离听雪和王超却帮着朱言披麻戴孝。
当他们到了东林,里面全是坟包。
朱言四人站在朱言爹娘坟前,朱言看着那坟包,说道:“以前最怕坟,现在一个人坐在坟边舍不得走,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在您旁边看不到您,摸不到您,唤不醒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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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众人散去,朱言独自坐在空空荡荡的老家,他看着天边明月。
喃喃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说完,朱言从抽屉拿出一张面具,面具上刻着——无言
二字。
面具的上刻着梅花和花纹,他缓缓戴上面具。
穿着一袭蓝袍,缓缓走出院门。
院门冷冽北风,吹着那蓝袍随风飘荡,朱言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破损的横刀。
他一跃而起,站在屋檐上,看着远山,看着明月,俯视着村庄。
他盯着不远处的一个茅屋,说道:“夜已静了,该入睡了。”
那茅屋正是王父的家。
他甩出腰间枪头,枪头直插那处屋檐,他拽紧麻绳,跃向了那屋顶。
屋内一个老者突然惊醒,他准备起身。
只见屋门被瞬间踢开,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穿蓝袍的面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