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展自己默默算了笔账，如果按李颜说的一台手机赚三百，两千万台就是六十亿。

恐怖的是这龙抬头不是只抬一天，而是连续上涨，虽然涨幅不算高，但这种曲线对黄展来说就是梦里才能见到的东西。看这样子，要是能保持住，李颜特么的要在六月份结束之前成功拿下百亿身家？

黄展没忍住跟李颜聊起此事。

“如果能暑假前达到就好了，这样放假有钱。”

这他妈是人话吗？

暑假？李颜同志，这不是你现在应该提起来的词。

“你这板上钉钉了。”

“也不尽然……”李颜摇头，“这种上涨走势不会持续太久，而且高峰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第一波购买的高度了。”

“那百亿还是妥的。”

“也不尽然。”李颜还是摇头，“你是不知道我在其他平台投入了多少，说靠卖手机的钱来养这几个平台一点没问题。”

“草，你以后还会有这些平台的收入！”黄展一惊，“我老是忘了这茬！”

“能不能在暑假之前达到百亿，还得看看第三波。”

“啊？第三波？”

“会有的，拭目以待吧。”

很快，上京真正的反击就到来了。

打响头炮的，是乐团。

算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乐团作为比李颜更早开始搞美食门户的人，是不可能放任这块肥肉从嘴边跑掉的。

在跟李颜合作无果之后，他选用开发适配其他所有主流系统的客户端来包围饿了吧这种路线，完全是可以预估的。

也算是正确的。

因为李颜自己完成饿了吧开发的那一天，就彻底绝了两人合作的路。

两人只可能是对手了。

乐团打数量战，跟上京另一家地图公司某度强强联合，很快就拿出了像模像样的产品。

各项功能基本照抄了未来科技的饿了吧，就是换了主题色跟一些ui。

白书云对此极为愤怒，天天在公司说着义愤填膺的话，还在社交平台上疯狂输出。

输出着输出着，就看到李颜发了个微博：

“前人摸索出来了路，后人确实好走。倒是看看你能不能走出一些不同。”

爽了。

白书云把这条微博答应出来，了点钱裱个框，挂在了自己卧室。

大部分人都觉得这句话是一种蔑视，只有上京的人觉得这是李颜急了。

李颜当然不急，这一步的出现，他早在想做外卖软件的时候就预料到了。

但未来科技的员工们是真的急了。

整个饿了吧项目组弥漫着焦虑的情绪，一副人家一启动饿了吧就要拱手让位的样子。

于是孙……哦不是，这次是刘立伟找到了李颜。

意见领袖孙淼部长认为，李颜没有对此下什么指示，肯定有他的深意。

“李总，恕我愚钝，我有点没方向，您能给点建议吗？”

看刘立伟这样子，就知道被下属追问得不轻。

“之前是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李颜耸肩。

“但是……农村包围城市啊！”

这话都给你说出来了？

李颜惊讶地看着刘立伟。

“您……应该也意识到这一点了吧？他们的群众基础比我们好，能发动到临江以外的地方，要是咱们的用户周边亲朋好友先一步用上外卖平台，我感觉……可能会流失客户啊。”

“你紧张吗？”李颜问道。

“那肯定！”刘立伟站直了，“我确实是不管怎么分析，都觉得这一下很难应对。虽然我也知道您没有下指示应该是想法跟我们不同，但就是心里有点慌。”

李颜相对还算喜欢刘立伟这种比较直的性格，所以示意他坐下。

“立伟，外卖现在是不是主流？”

“呃……什么层面的主流？”

“吃饭。”

“不是。大家都还没怎么开始用，跟成为平时吃饭的主流选择，还差很远。”

“买了两千块钱手机的，会因为一个暂时不习惯的功能放弃手机吗？”

刘立伟一愣。

“那些观望着准备买的人，外卖会是选择手机的第一影响因子吗？”

“……嗯。”刘立伟沉思。

“所以，从一开始你说的他们群众基础比我们好，这话就错了。”李颜看上去很放松，手指还在空中悠悠转着，“他们受众只是比我们多，但质量没有我们好。”

“质量？”

“农村包围城市，说的可不是什么人数问题。”

“啊，您之前说的良币驱逐劣币？”

“还是你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李颜笑了笑。

刘立伟挠头。

李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他们学了我们的形，但我敢保证他们一定学不来我们的核心。”

“您还藏了什么核心技术吗？”

整段垮掉。

“非要说技术……那就是配送的算法了，但这个东西他们想研究出来也不费什么事。”

“那，那什么叫核心？”

“你为什么不跟乐团的王老板合作？”

刘立伟的眼睛亮了起来，“因为立场不同。”

李颜又坐了回去，“他们的出发点跟我不一样。上京科技圈要跟我斗，为什么？根源说白了就是为了钱，为了资源。谁都知道这是一个垄断行业，谁先拿下，只要不出错就会一直拿下。”

“对……”刘立伟微微一皱眉，“但是李总，您……不是为了赚钱吗？”

“是。但第一，我有节制。谁也不是做慈善来的，但我只赚我该赚的那部分钱。该给商家、配送员与顾客三方的利益，我不去榨。第二，别人是为了赚钱而垄断，我只是为了保证外卖这个行业的质量而垄断，赚钱反而算是附加价值。”

何等……理想主义的发言，饶是刘立伟都不太好表态。

“如今匆匆入场，我们曾经规避掉的各种坑，他们一定会一个接一个狠狠踩进去。”

刘立伟不自觉露出了笑容，“所以他们走不长远。”

“而在我们路上走的人，才会意识到脚下的木板，有多么重要。”李颜敲了敲桌子，“这不是什么危机，而是机会。第三波销售高潮的起点，就从这里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