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泽身着一袭墨黑常服，走在街道上。

目光，落在街边一处茶摊，其中有一名身姿窈窕的女子正在端坐着。

气质清尘脱俗，长相宛若天人雕琢。

单单坐在那里喝着茶，便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沈玉泽选择上前近观。

“我说呢，刚刚有一缕不属于人族的真气被我吸收了，源头果真是你。”

周弱缓缓转过头，淡声问道：“滋味如何？”

“一般，没我家娘子的真气来的滋润。”

“……”

周弱哑口无言了一会儿，继而冷声道：“迟早有一天，我要废了你的阳炁源，看你还怎么说出这种嘚瑟的言语出来。”

“我看你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

沈玉泽神色凝重，直截了当地问道：“为何这么长时间，你答应我的事情，并没有做到？”

“你是指西海之患？”周弱明知故问道。

“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的么？”

“这本就不是我的义务，要说对你的亏欠，无非是在灵台洞天算计你的那一次，我事后也帮你塑造了你现如今的伪神照境，理应两清。”

“好，那你此次下界，所为何事？”

“单纯为了很直观地看你落难。”

沈玉泽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你不识好歹，我先前对你多次暗示明示，而你却对我并未有所作为。”

“在那过后，我突然觉得，对你付诸真心，没有半点意义。”

“你也别盼着我能和宋芷柔那些女人一样，能够持续的对你不顾一切的奉献，既然你不肯选择我，我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

周弱声音极冷。

沈玉泽也冷声道：“你是半点都不顾及人伦了么？”

“人伦？沈玉尘已经死了，有没有投胎转世暂且不知，你将他存在过的痕迹都给抹除了。”

“就连一个谥号都没给他，这就相当于世上没有过这个人，你难不成还把我当成你的二嫂？”

“更别说，我作为人时，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白玉京的无相仙帝，周弱只是我曾经拥有过的一个名字而已！”

周弱是带着愤怒说出这些言语。

甚至，还有些憎恨。

怒其不争，恨其不取。

你已经是皇帝了，还是古往今来，少有几位对人族完成大一统的皇帝，为何要死死守着苏静娴？

你哪怕把全天下的无主女人装进你那偌大的后宫里！

谁又能把你怎么样？

可你偏偏不这么做。

周弱紧紧捏着茶杯，啪嚓一声。

茶杯碎为齑粉。

茶铺掌柜地见状，讪笑道：“这位女客官，茶杯碎了，您得多付五文钱。”

周弱不曾搭理。

沈玉泽从乾坤玉中摸出五文钱，放在桌子上。

“走，咱俩换个地方，这里不适合说话。”

话音落下，沈玉泽握住周弱的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