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艰难地吐出这句话来，大脑瞬间的晕眩令她眼前逐渐漆黑......

“一命换一命，老子这条烂命换你楚大小姐，值了！”

林枫气急了，顾不上脑袋传来的眩晕，使出吃奶的劲儿往死里掐！

楚凌霜纤细的脖颈几乎快被掐断了，她的眼球微凸，嘴巴一张一合的。

明明死亡的恐惧正在降临，可林枫却瞧见她的嘴角上扬起来！

仿佛她就是在等着他掐死她！

他骤然冷静下来，猛地松手！

不对！

如果他真的动手，那他和楚凌霜又有什么区别？！

楚凌霜是个疯子，他可不是！

他是个完完全全的正常人，他要的不过是最简单的自由生活，他不能就这样堕入疯子的世界。

他并非无法左右别人的人生，但他能左右自己不去干扰别人。

他要做的是他自己，他自己才是自己情绪的主人！

“咳咳咳——”

林枫的忽然松手，令楚凌霜大口大口的干咳起来，她干呕了两下，神色逐渐平复。

她捂着喉咙，倒是颇为惊讶地看着林枫。

“为什么突然收手？”

她不明白，眼里充盈着迫切想知道的好奇。

“杀了你，我的人生会沾上污点。”

林枫淡淡回应了一句，扶着床垫，半躺在床垫后背，他就这样轻蔑又可笑地看着楚凌霜，“你还不配我这样做。”

他半躺着，明明是平淡到没有任何波澜的话，却令楚凌霜瞬间震怒！

他怎么可以，用那种悲悯又可怜的眼神看着她......

她可是京市楚家的大小姐，被他几次三番的无视也就罢了，可如今，他却用一副可怜的眼神凝视着她......

他当他是什么？！

是悲悯世人同情怜爱的大圣人吗？！

楚凌霜从未被这样的眼神打量过，头一次，她感觉自己的自尊被狠狠踩在地上践踏！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令她难受！

“我不允许你这样看着我，把你垂怜的眼神收回去！”

她疯了，极度病态地爬到林枫眼前，气到她挺直了胸脯，掐着他的衣领，睥睨着他！

明明是从上往下，她才是制高点，掌权者的上位审视，可扬起脸的林枫却依旧用那种嘲笑又悲悯的眼神看着她。

这不是她想要的。

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一刻开始，他明明就活生生的在她眼前，可她却觉得他不属于她了。

楚凌霜简直要被这眼神逼疯了！

她咬着牙，默默地从袖袋里摸出一颗药丸，趁林枫不注意，扔在了粥碗里！

她顺带着把粥碗端了过来，语气也降下几分，她举着碗，命令道，“先把粥喝了。”

当他是傻子吗？！

林枫冷笑，“你觉得我还会吃你送过来的东西？”

“别逼我发火！”

楚凌霜咬着后槽牙，厉声说着，将碗边塞进林枫唇缝间。

林枫紧抿着唇，头往一侧扭去，喉结上滑，吐出一字，“滚！”

楚凌霜死死盯着拒不配合的林枫，她的怒火已经没办法压下去了！

她端着粥碗，猛地灌了一口，空着的另一只手扼住林枫的下巴，对准他的薄唇，狠狠的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