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润并没有反驳叶茗的推测跟预想。
“叶鹰首有过想用命保护的人吗?”
被裴润反问,叶茗下意识沉默。
“没事,叶鹰首不想说,本王不逼迫。”
“叶某想用命保护的人,都没有保护住。”
“是……”
“父母,还有
老爹。”
裴润点头,“周时序。”
对于叶茗来说,周时序是他的再生父母。
“冒昧问一句,叶鹰首的父母如何死的?”
“被人残害。”
“可有报仇?”裴润又问。
“叶某十岁那年手刃仇人,一个不留。”
裴润轻轻吁出一口气,“周时序的事本王知晓一些,生死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无遗憾。”
“是。”
这也是叶茗没有死追着楚世远不放的理由。
“所以在叶鹰首回答本王问题的时候,你可以很坦然的面对父母跟周时序的离开,因为你做了所有可以为他们做的事,并无遗憾,亦无怨念。”
话说到这里,叶茗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为程嫔?”
“叶鹰首觉得,是否值得?”
叶茗沉默片刻,“夜鹰在皇宫里有些眼线,晋王殿下想查什么,或许我能帮上忙。”
“莫说查不到,就算查到了又能如何?”裴润下意识握住腰间玉佩,“本王总不会异想天开到以为,父皇会为母嫔去得罪背景深厚的姜皇贵妃。”
若非亲身经历,岂会感同身受。
叶茗懂得裴润的痛,“但凡夜鹰能帮上忙,晋王殿下随时吩咐。”
“多谢。”
“我同殿下打听一个人。”
“谁?”
“俞佑庭。”
听到这个名字,裴润脑海里恍惚闪过一道背影,很模糊的背影,也只有背影 ,“本王只知他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太监,除了宣旨封王那日,从未见过。”
叶茗点了点头。
“叶
鹰首想知道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好奇俞公公在皇宫里似乎没有背景,到底是什么样的际遇,能让他走到齐帝身边,一呆就是二十年。”
“宫里的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儿。”
“晋王殿下说的是。”
叶茗起身,“时候不早,叶某告辞。”
裴润打开机关,“慢走。”
叶茗离开后,裴润又想到那个名字。
俞佑庭。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名字很陌生。
如果不是叶茗提起,他甚至想不起来这个名字,就如同,他有时候会忘记父皇的名字。
可也奇怪,他为什么会记得那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