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远算上听明白了怎么回事,看了看窗外松树下,心觉,“嗯,好看是好看得呢!”
而窗外松树下的一袭白衣,移开一直停留在朱颜脸上的视线,撇了一眼柳青,随口说道:“跟屁虫,真是烦人!”
随即她脚尖轻点,一身白衣银带,向山顶掠去,沉鱼落雁便是二师姐鱼微的绝姿风采,想想当年北俱泸州号称一州剑修,来天玄山问剑之人何其多,难道只是问剑?那得先问问柳青手中长刀“归海”可否答应,让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归海一出,我便要横刀夺爱,纵使你是朱颜又如何?
白素身旁两位女修属实有点着急,看自家师姐被如此调戏,怎会没有怒气,便都祭出随身法宝,看向柳青,似是要伺机而动。
柳青哈哈大笑,“呵呵,小白脸的女人,我倒是要瞧瞧如何刚烈。”
此时他一改懒散之态,将手中之刀又提起一分,正要碰到白素白皙脖颈。
突然,在李修远身前一抹白影闪过,他转身再看,柳青刀尖之上有一把折扇抵在当前,一道有些玩味的笑声道:“你柳青跟我比我有钱?我观音宗弟子缺还你那三瓜两枣,想要打架出来一战,可别打扰了这酒肆主人的雅兴。”
此刻酒肆二楼有声回应,“无妨,你贵公子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何况是你朱颜的风流佳话呢!”说完,二楼之上不止一人轻笑出声。
柳青脸色收回笑容,将那把归海又别回腰间,神色坦然道,“太平峰,演武场我可等着你…小白脸!”
柳青说罢,最后还不忘吐出“小白脸”三个字。
柳青更是不忘拿起桌上的一壶酒,一饮而尽,回头向素裙女子看去,“柳青冒犯白素仙子,抱歉!”
一件粗布麻衣,向酒肆之外缓缓走去,双袖鼓动似有罡风拂过,本是读书人落在红尘中。
朱颜向二楼微微欠身,又向管事扔了一个储物袋,冲着李修远微微一笑,“李兄,我先处理一下私人恩怨。”随即后脚跟向柳青。
当管事正要大袖一挥,说出那句豪气壮语,“今日全场消费,由朱公子付账”之时,他却顿时愣在原地,全场酒桌之上除了一些吃食,别说是人了,连个酒杯都没有留下,更别说酒了,有道是“桃柳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里十年刀”,如今的柳一刀,昔日的北俱泸州读书人柳青,这一句“十年刀”难道配不上这一杯酒?我辈修士当饮此杯。
此刻山林间,有御剑凌空的,有遁地的,李修远甚至看见有修士使用那天价的缩地符,像是不要钱是的,生怕错过了这场仙人之战,李修远微微一笑,随后脚尖轻点,在那松树枝头如那蜻蜓点水般闲庭信步,金刚境体魄,此时也有了“远游”御风之势。
在乌峰与太平峰之间,两峰也相隔不远,而这太平山,顾名思义当属“太平”。其山巅更有一大块空地,更是后来被无量剑宗的长老们设置了阵法,成为了一方小天地,但凡觉得师门长辈处理之事不公,或者与宗门师兄弟有私怨,只要双方签订生死状,事后宗门长辈都不可再次寻因过问,所以这太平峰的演武场也被宗内弟子称为最公平之地,也是天玄宗宗门每次比武的用地。
演武场边,柳青落步,四下张望后,他有些失落,随即又大笑出声畅快淋漓,此刻腰间那把长刀像是与他心生感应,嗡鸣作响……
柳青轻声念叨,“老伙计,莫要吃醋,正是有了对她的眷恋,才拿起了你,今日之后,我要让这大渊王朝五洲一城皆都知道我留一刀。”
当柳青悍不畏死,说出豪言壮语正要进入演武场之时。
“彭”的一声。
只见柳青身前有波光荡漾,一座大阵一闪消失,便摔了一个狗吃屎的惨状,他立即环顾四周,并没有别人瞧见,立马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哭笑不得,“忘了这里有阵法束缚。”
忽然,从演武场边一处不起眼的草棚之中传出一道笑骂声,“我说你这年轻后生啊!一点都不懂规矩,这点有些像那个许久没来看我,狗日的阿彪一样,虎头虎脑的,是真彪!”
柳青闻声看去,只见一老者身穿有些破旧的灰衫道袍,一根木簪将那所剩不多的头发盘在脑后,嘴里还吧唧着吃一块西瓜,那放在右脚之上正抠脚的左手,更是怎么看也不像是天玄山的宗门高人。
此时大战在即,柳青也没有多想,便弯腰作揖,“晚辈柳青,打扰前辈了,还望前辈,行个方便!”
抠脚老道似乎像是意犹未尽,又拿起身旁的一块西瓜啃了起来,少许,老者缓缓侧身,将屁股下垫着热乎的一块玉牌,向柳青的方向随手扔了过去,吧唧嘴道:“拿去……用完记得给我,好不容易落了个看大门的闲职,可不能出了岔子,让你小子给我搅黄了。”